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撕裂声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

气压报警指示等闪烁了一下,随后熄灭了,迪加夸花了一秒钟才意识到,断裂的是敌人发射的穿甲弹弹芯,T90的正面装甲保护了自己。他赶紧将眼睛再次贴到目镜上,在大致方向上调整倍率观察,现在他可以看到就在那里有3个黑点,在更大的倍率上,他终于认出了那是炮口对准自己的某种装甲车辆。

“他们把榴弹炮

开出来向我们射击了?”他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该死的,敌人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地下竟然没有人发现?”他对着电台大喊起来,似乎是要责怪谁。他的指挥型坦克一直在编队靠后的位置,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正面敌情似乎情有可原,不过他将全连注意力调转到错误方向上,确实是一次无可争议的指挥失当。

“全体向正面敌人开火。狠狠地打?”

炮手开始瞄准并测距,他意识到这是一次抢时间的射击,于是迅速发射激光经行测距。虽然激光告警/压制系统一直没有起作用,但是他知道对面的测距激光也一定正从自己车体上扫过以获取距离信息。

“3300米?”炮手不能相信眼前的读数,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他知道弹道计算允许这样远距离的射击,但是这门125毫米的火炮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人的精度,眼下似乎需要赌一赌运气。

缓过神来的印度T90纷纷在三公里外开炮,但是炮弹无一命中;从瞄准镜内可以看到,这些炮弹在大约2800米开外就开始乱飞,在最后关头几乎是完全失去稳定,无规律地偏离目标,根本无从修正。

“怎么会这样?”同样吃惊的还有阿扎里德,他想的更深一层,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同样的距离,敌人的射击会这么的准确?

天空中,第二架伊尔76平稳地落到了旧机场上。林淮生的第二支部队到达了,虽然这些兵力加起来也不足以防守机场,但是确实给他带来了些许的希望。他命令先期到达的伞兵战车立即支援跑道南侧的那几辆巴基斯坦坦克歼击车那里的情势最为吃紧。老丁一直停在那里观察战场态势,他告诉林淮生,那几辆车打得好极了,完全遏制住了敌人快速通过开阔地的势头,现在敌人开始犯浑,竟然停了下来与之对射了。不过林淮生知道这几辆战车抵挡不了多久,眼下必须立即支援他们作战。

位于跑道南侧的一辆伞兵战车最先赶到发射位置,并看到4.5公里外的敌人坦克。经过极短的准备时间,射手就完成了战斗准备,随即发射了一枚红箭导弹,这是一枚不算先进的,依靠光学瞄准跟踪的反坦克导弹,飞行速度很慢,唯一的优点是,不会触动T90的主动防御系统。射手紧盯着瞄准镜内的+字标志,将其对准目标,眼看着缓慢地导弹自动“贴”向目标。最后,射手看到一团炫白的火光,但是火光过后,T90还在机动,显然并没有被击穿。

迪加夸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到了西北方向,显然敌人阻击它的火力不是来自同一个方向。这使得他有了一个错乱的判断:这些敌人是有备而来的,而自己正撞进敌人的伏击圈内。

在空中,上校已经成功地找到了一直在觊觎他的那架苏30mki战斗机。对方在雷达互相锁定后,突然失去了勇气,开始掉头逃走,也许它没有携带中距弹,他也不知道,这架歼10也没有中距弹。

“有谁还在空中?狮子中队正在逃离。我需要海岸方向的信息。”他对着电台喊道,宋宁已经飞离战场找加油机去了,而坐镇空中的指挥机也不知了去向,从数据链上看,还有几架战斗机在空中拦截不断突破苏莱曼山脉的敌机,但是南面方向已经非常空虚了。他知道现在这种空虚的局面,印度人是不会不加以利用的,他们也会计算从奎达最后起飞的作战飞机的滞空时间,现在这些飞机都必须离开这片空域了,印度空军的窗口期正在出现。

没有预警指挥机监视南方,他就只能靠自己来盯着了。果然,他转向南面后,发现了从海上出现的敌人战机,雷达识别是米格29的双机编队。区区2架燃油即将耗尽的敌机,倒不是他最担心的,他最害怕的是敌人会乘机在这一带进行伞兵作战。从敌人只摧毁机场的辅助设施,没有直接破坏跑道的动作上,他也能猜出敌人下一步可能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