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它的炮管了,”2号车报告道,“指向西面。”

“我知道了,交给我。”亚希尼指挥车辆向侧面包抄。

2号车显然不想浪费这个机会,抢先朝着大致的位置开了一炮,炮弹穿过房屋,好像没有打中,敌车再次释放烟雾逃走。不过亚希尼的车准确地插到了它的后面,火炮正对着它的发动机。

塔西姆没有仔细瞄准就发射了炮弹,炮弹击中了敌人车体后部,瞬间发生了爆炸,爆炸将车体风扇隔板以及防护栅栏炸起老高,不过飞起的隔板还未落地,火焰就熄灭了,大概是抑爆设备起了作用。

“快退回去。”亚希尼喊道。

萨阿德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这辆车的倒车操作,比原先那辆至少少了3个动作,不过要命的是,他一时还没有习惯。那辆垂死的印度坦克已然无法行动,但是炮塔仍然在水平转动中。很快它的主炮大致对准了停在原地的99g,炮塔上的亚希尼可以看到黑洞洞的炮口就对着自己,他还从来没有在战斗中,这么清楚地看清对方的炮口。他赶紧把头缩回了炮塔内,不过,这门火炮迟迟没有开火。于是他再次探出头来,敌人的那门火炮好像出了问题,一直无法将炮口俯仰角压到0度位置,这使得它无法开火。亚希尼的脑子短暂地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他想,大概是他们的高低机或者平衡配重铁被打坏了。

“傻瓜,别倒车了。”他制止了驾驶员死命地倒车,造成车辆的晃动。

此时,敌人的车长也从炮塔内钻出头来,他与亚希尼对视了一下。印度车长没有逃走,而是英勇地转过机枪准备做最后的抵抗。但是塔西姆的第二发炮弹将这辆T90的炮塔以及车长一起轰上了天。

沉重的炮塔从天上落下来时,将一旁的房屋砸了个稀巴烂。亚希尼可以清楚地看到,炮塔上的一个白色的虎头标志。对亚希尼而言,这曾经只是一个印度陆军拿来唬人的标志;不过,他回想起刚才这辆坦克沉着的表现。他相信,那绝不是一支只会参加阅兵式的部队。

不消十分钟,全村南女老少都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冒着被噼啪爆炸的机枪子弹击中的危险,围观熊熊燃烧的印度坦克。亚希尼也下车找到了村长,打听了一下情况。村长说,凌晨时分,村民们就听到了无数坦克从公路上经过,向着东面去了。天亮时,这辆抛锚的坦克留在了路边,从它的噪音听,似乎是发动机出了毛病。有人想去询问一下,但是被它用机枪打死了,村民这才发现着竟然是一辆印度坦克,大家都以为印度军队还在几百公里外。

亚希尼立即到了村长家里,打电话给团指挥部(作为对付电子干扰的无奈之举,巴军方偶尔也会用民间的通讯)通报了印度坦克沿铁路线穿插到后方的情况。团部证实了这个情况,确实有印度坦克绕过了重镇杰多伊,将木尔坦至前线的公路切断了。而正面的印度军队也已经开始展开猛攻。团长不在,所以没有给出亚希尼任何的命令,这名参谋最后坦陈道:总得看来,情况一团糟。

亚希尼没有学过指挥,但是他隐约感到情况大为不妙,敌人的这次进攻显然不是来救第16师的,相反他们是利用16师牵制的大量兵力,企图将木尔坦以南的整个第二集团军吃掉。他想,现在是又自己站出来,发挥决定性作用的时候了。

几千公里外,林淮生正坐在一架黑鹰直升机内,扑向那个被标记为的高地。那是一处孤悬在控制线上的一个印度军队据点。不久前,它东侧的另一座据点刚刚被军区侦察大队拔出,现在这个据点就显得分外地孤立了。林淮生知道,印军占据这座山头的用意,就是为火炮指引目标。其实际的军事作用并不大,原来的守军有2个排,在上个月友邻阵地丢失后,减少到了一个排。夺取这样一个高地的意义,对中国军队同样不大,这次攻击的重点应该是在于练兵。

林淮生对面坐着几名全副武装的校级军官,他和这些人就是这次攻击指挥部的全体,将来的作战中,也可能是一个指挥群体……如徐景哲所言,这种作战方式对于中国军队来说还是第一次。军官们的脸上都表露出复杂的神情。

攻下这座观察所或许不在话下,但是林淮生一直担心与洛桑扎西的那股顽匪相遇。说来也巧,他上一次也是坐着这架黑鹰逃离了匪军虎口,临走时他故意留下了一支匪军的Svd狙击步枪,不光是原枪奉还,他还在枪托上刻了一个,缺了一笔的“正“字,以示他消灭了4个目标。一想到这个举动,足可以把洛桑扎西气个半死,他就格外想笑。不过他也很清楚,目前在整个藏南地区,最有战斗力的,也就是这支,靠着米17直升机垂直机动的“印藏特种部队”了。那将是自己那个以快制敌的计划后面,暗藏着的最可怕的对手。

稀薄的空气使得满载的黑鹰直升机晃动颠簸起来,似乎飞行员很难控制这架飞机了。直到直升机翻过多雄拉山口后,才开始缓缓减低高度,摇晃的情况略好了一些。林淮生从一侧的舱门探出头来,预定跟随的武装直升机还是没有跟上,大概是掉头回去了。按照计划,最新列装的武装直升机不可以勉强翻越雪山,一旦飞行员感觉操作困难,就必须返回拉萨机场。当然,对与这次任务而言,那些重火力的武装直升机也完全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