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来,艇长默罕默德拉提夫一直在等这条大鱼进入视线,就在5个小时前,他差点得了手,但是他的潜伏计划,被两艘靠近的印度护卫舰给干扰了一下,他只得在挨鱼雷前偷偷后撤了一段距离。他原以为就此失去了机会,想转向孟买港外碰碰运气,也许可以碰上一艘出港的印度运输船。

几天前,巴基斯坦已经秘密决定向印度展开有限潜艇战,只要潜艇升起潜望镜确定确定船只为印度船籍,即使是民船也可以攻击,但是在海面上升起潜望镜是何等的危险,而误击其他国家的船只显然要受军法处置,所以至今也没有那位巴基斯坦潜艇艇长敢于贸然发起攻击。

渐渐的,心灰意冷的拉提夫发觉掉在后面的加拉西瓦号变得越来越慢了,始终没有越过自己占据领先位置,他不知道海面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那艘大船一定是遭遇到了攻击但是并没有沉没。

哈姆扎号上的声纳部门可以听到,2艘印度护卫舰任然在那个声源的附近穿梭,而孟买方向也有一艘护卫舰正开动隆隆的主机在向那里赶,似乎有什么紧急任务,不过那艘船还远。从这些线索上,拉提夫少校大致猜出了个**不离十。他果断调转潜艇方向,重新向东北方向的那艘敌军主力舰驶去。

对于这艘阿格斯塔90b型的潜艇而言,远距离上的被动声纳测距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它的声纳尺寸太小,显然不足以收集足够的信息。而肯帕湾也是纳尔莫达河流入阿拉伯海的出海口,潜艇在淡水河流的河口附近总是很难测定目标的距离和速度。不过潜艇上的飞鱼导弹并不象鱼雷那样依赖于精确的测距,即使那艘敌舰搁浅在了肯帕湾喇叭形河口内,也将很快进入飞鱼导弹的攻击距离之内,她总不可能跑到陆地上去。

“我们不能靠太近……但是也不能离得太远,快速发射2枚飞鱼,然后偷偷撤退。”

“也许我们会提前暴露位置,那些护卫舰上有反潜直升机,还有沿岸机场的反潜机。”一旁的副艇长提醒道。这里太靠近海岸,他不得提醒指挥官这种可能性,要知道这型潜艇在各方面的性能并不是多么的出类拔萃。

“我觉得应该冒一下险了,要碰上过这么好的事你知道有多难?”拉提夫反问道。他在潜艇上服役了十多年,知道要靠这种缓慢的水下舰艇袭击水面舰只很困难。水面舰只在对抗中总是占据主动,不光是水面舰只有主动声纳和直升机,速度以及续航力也是水下潜艇永远无法克服的优势;但是今天情况有所不同,那艘大舰的柴油辅机正在吃力地咆哮着,但是它的速度仍然是可怜的5节,她已然寿终正寝。如果让她侥幸逃回港湾,假以时日得到修复,实在是一件憾事。淡水河口形成的密度跃变层确实使得附近的水声通道变得混乱,但是混乱的水声环境也利于掩护潜艇自身,这也是少校考虑到的那么一点点优势。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压载舱进水,我们上浮到潜望镜深度。然后释放拖曳声纳线阵声纳。”艇长毅然说道。见艇长心意已决,拥挤的指挥舱内也不再有人反对,水手们自然之道,风险与机遇也总是一并出现的。

潜艇深度缓慢地变化着,声纳侦听部门很快将声音信息汇总,不过测距依然很困难,只知道在070到073方位有3只敌舰,从特征看其中2艘是护卫舰,另一艘是行将沉没的大舰。少校盘算着,自己可以以很短的间隔在水下发射两枚飞鱼导弹,但是这些导弹未必会飞向那艘大船,导弹的火力也不一定足够。如果再靠近些,也许可以发射2枚重型的鱼雷,那将是真正致命的一击。他很快清醒过来,否决了自己的第二个计划,他不惧冒险,但不是疯子,在护卫舰眼皮底下发射鱼雷显然是在送死。

“很好,鱼雷舱立即做好导弹发射准备,我们在十分钟后给他们一点苦头尝尝。”

拉提夫说完,指挥舱内陷入一片死寂,浑浊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他飞快地扫过周围几名胡子拉喳的战友们的脸庞,没有看到畏惧的表情,这就是他想要的战前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