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林淮生同志,他们剩下的两成胜算在哪里呢?”司令员正经问道,他有些过于认真,以至于没有听出来,所谓“8成”,只是林淮生随口说说的。

“另外2成么,我想在于能否切断西古里的通道,如果他们能保全住进入阿萨姆的通道的话,这将有一个重大的变数,帕斯阿德的防御计划很完整,他在比哈尔邦留下一支最后的预备队,也就是23步兵师。必要时可以接替33集团军对该地段的防守。目前为止这个师还在那里,没有调到西面。”

“嗯,上次你提过这个部队了。”上将点了点头,一个月前,林淮生第一次介绍敌情时,已经讲过这个师了,他当时说过,帕斯阿德的防御计划,必须要10个完整的师,这是其中一支。

“如果能完整彻底截断这条走廊的话,局面就会大大不同。剩下的就将是政治文章了。”林淮生说道,他说的政治文章,大概是指将阿萨姆邦独立运动纳入到整个计划中的意思。

“你还是巧妙的回避了一个问题,我们的正师怎么击退西古里通道的敌军?从而割断整个阿萨姆的生命线?”司令员步步紧逼,他的眼里可不揉沙子。

“23步兵师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摩托化步兵师,我们需要一支装甲部队从乃堆拉关口快速插入。”

“印度在这一地区的公路很糟糕。”司令员说道。他很清楚那里崎岖的地形很难通过坦克,这也是印度陆军在这片锡金南部的战略要地几乎没有装甲部队的原因。

“是这样的,道路修得差很显然有一部分原因是防范我们,重型挂车都成问题,更别提重型坦克了,所以我们需要一种适应山地的坦克。”林淮生的话题第一次涉及到了具体的细节。这让上将终于意识到,到了适可而止的时候了。

“同志们,我建议暂时休会。不管怎么说林淮生同志还是提供了非常……独到的见解,现在我们需要等待上级的看法。”司令员说完。会议室的照明打开。他没有说其他的话,径直离开了,其余几名将领都鱼贯走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了林淮生与徐景哲。徐景哲故意留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老师,你有什么话要说?”林淮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我说林淮生,你可真是什么都敢乱说,”少将摇了摇头,似乎有一些埋怨的意思,“不过也好,让上面也见识见识基层军官的一些想法。虽然我本人无法理解你为什么有这么胆大包天的想法,但是或许也不是一无是处。”

“我知道有一些越俎代庖,只是……只是觉得非讲不可,这是60年来难得的机遇期。”

“年轻人有一些闯劲是好的,不过我提醒你,孙子兵法第一篇怎么说来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死之道,不可不察。你的看法确实有独到的地方,但是太过冒险。政治上也很难行得通,所以我不看好会有结果。”

“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今时不同往日,印度在西线泥足深陷。而我们要做的,是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你知道我刚才听了你这个计划的第一感受吗?真的是浑身的冷汗,你要把整支部队投入敌后150公里的区域,这在我军历史上是空前的,比金门战役危险100倍。这是彻头彻脑的军事冒险主义!如果失败,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我是不敢想了。”

“老师,这确实是我深思熟虑后的想法,真的。”

“你的深思熟虑就是将我军置于死地?有没有想过各种变数?”

“战争过程总会充满各种变数,但是恕我直言,从统计学上讲,这些无法预知的变数总是有利于先动手的一方。另外么,所谓死地,其实兵法上的解释也并不是绝死之地的意思,不是还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吗?”林淮生从容回答道。

“当然想过,”林淮生反驳道,这让下面的徐景哲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