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生说完,下面鸦雀无声,也看不到听众半点的反应,只能看到下面几个烟头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与此同时,印度河东岸。

印度第11机械化步兵师,正在隆隆地沿河展开。这个师行动异常迅猛,已经将苏库尔方向的炮声甩在了后面。这一路疾驰河对岸始终黑漆漆的,偶尔会传来几声狗叫,没有任何的枪炮声。这些情况说明,敌方很可能进行了灯火管制,所以看不清守军存在,战车内的印度士兵们突然有了某种错觉,对岸其实根本没有敌军。他们只要摞起裤管就能很轻松地淌过去。

阿巴德的3辆战车一直靠着驾驶员的简易微光夜视设备在黑暗中行驶,目前为止他的排已经损失了一辆车,那辆113号车被敌人潜藏在苏库尔的特务发射的火箭弹炸毁了履带,现在正停在路边等待修理。

阿巴德能感觉到的自己车队的行动几乎与对岸的敌人一致。不光是因为寂静的夜里他可听到对岸大队行动时隆隆的履带声,还因为这个上士比很多将领更善于揣摩敌人的心思。他的排在打光榴弹后,面临着一个问题,没有上级指令该怎么行动?他没有留在原地想这个问题,他觉得,大桥被空军炸断后,敌人一定会有新的行动,最合理的一种就是在南面某个地方,另找一个地点偷偷过来。于是,他擅自指挥着他的排离开高地向南行动,没想到,前脚刚走,敌人耳目招来的炮火随后就到了,这也让这个排的其他成员更加地信任他们这位临时排长了(实际只是碰巧而已)。随后敌人的特工亲自出马,用火箭筒向阿巴德的车队开火,但是仓促间只击中了最后一辆。

整个河流的沿岸都是下午赶到的巴基斯坦的二线部队,苏库尔方向摧枯拉朽般的炮声严重动摇了他们作战的决心,整个夜间这些部队(人数还不少)都没有掘出像样的壕沟,午夜过后,对岸传来可怕的履带声更是吓坏了一些动摇分子,丢掉武器逃跑的比比皆是。阿巴德一路已近看到了很多弃守的机场掩体和被宪兵抓到的逃兵,他为这些人感到羞耻,他已经40岁了,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丢掉完好的武器逃走。当然,从600米宽的河对岸传来的那种迫人心神的机械化行进的动静,也提醒着他,面对是多么庞大的一支部队。

渐渐的,对岸敌人发动机的转动声开始变小,尖锐的制动声后,此起彼伏的差速转弯声随风飘过了河岸,间或参杂着指挥官的口令,看起来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停车,”炮塔上的阿巴德挥手让后面的车停,“他们会在这里下手。”他说道。

手下没有回答,他们的车没有热像仪,看不透这么宽的黑暗,一切只能靠猜,但愿这个老钳工真的这么精通打仗。

“我需要你们建立坚固的阵地,把炮管露出来。我得去找这里的陆军指挥官,让他赶紧准备,再打几发照明弹。”

“排长,敌人会从河里一下子冒出来吗?”炮手问道。

“一般不会,他们的坦克无法在这样的不明地段直接过河,不过那些装甲车就不同了,你们得留心对面发动机启动的声音,还有河面的水声,明白了吗。”

“装甲车?我们不怕那些装甲车。”炮手说道,颇有给自己壮胆的意思。

“别太大意,他们的坦克也许会在对岸开火,所以找好掩体。”阿巴德说着话,钻出了坦克歼击车,去找这里的地面军官商谈作战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