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门炮开始向上修正,炮长们各自在自己的瞄准仪内,从大桥上的敌人车队里寻找新的目标。这意味着必须重新测距并且瞄准,对于他们来说,这无疑是毫无必要的冒险。这种车辆只有50毫米厚的前装甲,从敌人的一堆目标中,找出最强大的那个优先歼灭,是这类歼击车的不败法门,但是排长的话似乎又很有道理,8个小时前,上级很笼统地指派他们到这里来加强防线,没有人真的认为印度会这么快发起夺取苏库尔的战斗,现在战斗的局面渐趋清晰起来,如果不能阻止印度人渡过这条河,就不会有什么需要加强的防线了。

阿巴德确信这是唯一狼的选择,他半生与机床作伴,知道精确性的重要,混乱的战场就是一部运行着的机器,要阻断它,必须精确找到那个点。还好他有幸找到了那个点,堵住大桥上的印度战车是反败为胜的唯一窍门,打掉几辆坦克是其次的。

桥头堡上的印度坦克,任然茫然无措地摇晃着炮塔,斯潘加不停顿的炮击干扰了热象仪的工作,使得这些精密仪器无法找到潜伏在3公里处山顶上的致命克星。

“明白。”炮手将光点对准了一辆占据大半桥面的推土机,也许把它干掉,后面的车很难将这个大家伙推下河去。

“使用榴弹,一次齐射,阻断他们的进攻。”

装填手吃力地更换近20公斤重的榴弹时,阿巴德在车站瞄准镜内看到瞄准显示亮起,他等了一回儿炮弹推进炮闩,他下令射击。

发射如同地动山摇一般,巨大的后坐力带动整个底盘向后猛推,反作用力将战车从最后一对负重轮处开始高高抬起,就如同要被掀翻一般。坦克歼击车仰起的前半部分重重落下,颠得战斗室内的成员前仰后翻。

阿巴德的109号坐车射出的炮弹准确地命中了一辆桥面上的印度工兵推土机,这辆推土机原来打算在西岸河道上开掘几条槽型通道,便于随后运到的40米长的折叠式浮桥钢制跳板梁可以稳固安装在河岸西侧,只要两端的跳板梁安装坚固,已经在河面上的浮箱式桥体可以很快地由摩托艇拖曳到位,再盖上一层钢板,几百米的浮桥就能运送50吨的坦克了。但是阿巴德的这一击将这台机械彻底摧毁,印度军队架设浮桥的进度势必大大地减低了。

其余的几辆车发射的炮弹也击中了行进间的印度军车或者至少击中了桥面,整个471工程旅的纵队被这一轮急袭打断了。

站在一堆瓦砾上发呆的马吉德上校眼看大势已去,他隐约盼望着有一发敌人的炮弹能把自己打死,不过他突然看到一公里外的桥梁上,敌人的车队乱成一团接连爆炸起来/“怎么回事?”他吃惊地环顾四周,几个参谋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围此起彼伏的炮声遮挡住了反坦克歼击车的炮击,他们一时也无法察觉到身后的发射的炮火。

上校疑心空军的支援到了,于是茫然地抬起头。天空中并没有飞机出现。他想,难道是敌人对大清真寺的袭击遭到了报应?

“真主万能,赞美真主!”他不由得大喊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马基德上校身后2公里外,阿巴德的炮击还没有结束。

“任意射击引桥附近的敌人,优先打击坦克。”阿巴德下达了第二个命令。现在他要看看,敌人的炮塔装甲能不能经受住这门50倍口径的120毫米火炮从远距离上的一击了。

“瞄准炮塔。不要打车体。”他喊道。

炮长没有答话,只是专心瞄准,这种静对静的射击,对于这部自行火炮上的简易扰动式火控系统来说,有着极高的命中率。

T90的炮塔开始转动,这回它的热像仪终于看到了山头上的几辆奇形怪状的装甲车辆,印度士兵一时无法从一片白茫茫的3x瞄准镜中认出这是什么车辆,但是光是这些尺寸很大的“坦克”能够在效射程外摧毁大桥上车辆的表现,就能说明他们非常之强大(他们不可能知道这些庞然大物的前装甲只有50毫米厚),T90的顶部激光发射器开始不停地发射激光,显然不光是为了测距,这是敌人使用远射程激光架束导弹的前兆,不过大部分12集团军的预备役炮手和车长并不知道这种技术的存在,所以他们也并不惊慌。

109号后部巨大简洁的半自动装填机发挥了齐高效率的作用,它在7秒内装填了另一发穿甲弹,而印度坦克兵由于担心穿甲弹无法击穿这些坦克,盲目地将炮膛内的炮弹更换为导弹,白白浪费了大量宝贵的时间,对坦克对射而言,任何一秒钟的拖延都是要命的。当109号如雷鸣般开火时,敌人的自动装弹机还没有完成选弹推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