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后的营房格外安静。哨兵在外面转着,不时拿手电四处照。更远处的训练场,隐约有人在踢沙袋。咣当!连部的门开了,小庄揉着耳朵出来。

哨兵喜娃手电照过去:“口令!”

小庄答:“冰山!回令?”

“草原!”

小庄揉着耳朵:“喜娃,今天你站岗啊?”

“对啊,你不睡觉干吗呢?”

“看来这枪打多了也不是享受啊,耳鸣。我睡不着。”

喜娃笑:“我这耳朵还震着呢。”

小庄纳闷儿地看着声音来处:“谁啊?大晚上练功?”

喜娃说:“一排长,他每天都这样。”

“这么刻苦啊?”小庄伸着脖子看。

“听我们班长说,他下连就这样,开始大家都以为没多久他就不练了,没想到真保持了一年多。他是陆军学院侦察系的高材生,在咱们连算数一数二的。苗连都说他多少次了,休息的时候要好好休息,他就是不听。后来苗连也就不说了,说也没用。”

小庄吐吐舌头:“乖乖,这坚持一年多可不简单。”

喜娃也感叹:“可不是呢?”

小庄披上迷彩服外衣,穿着短裤拖鞋就走过去:“我过去看看啊。”

沙袋前。陈排一个利索地边踢,落地的时候却崴了一下。陈排蹲下来,活动着右腿,嘴里倒吸口冷气。小庄赶紧走过去:“陈排,你怎么了?”

陈排看见是小庄,急忙站起来:“没事没事,我刚才崴了一下脚。”

小庄看着陈排额头的汗珠:“看你疼得都流汗了!”

陈排赶紧说:“我是累的!你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