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作为伞兵团临时驻地的大库房里,并排坐在地铺上的伞兵们正私下里抑制不住地议论着—

伞兵:“唉,真没想到,这仗怎么败得这么惨呢?”

伞兵:“当官的净忙着发财,现在又忙着逃跑,那还不得败得惨哪!”

伞兵:“这回我们再没处逃了,就只得逃到台湾了。”

伞兵:“我们家祖宗八代都在大陆,这要是去了台湾,那不等于酒杯刨了根儿了吗?”

伞兵:“谁说不是呢?我们家……”

哨兵喊道:“团座到—”

就在这时,库房门外传来了哨兵大声的呼喊声,正在议论的伞兵们闻声,都立刻站了起来。大门口处,只见陈一鸣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脸色同样严肃的冷锋。

几个带兵的营长见了,立刻跑了过来。

几个营长一齐喊道:“团座!”

陈一鸣看着营长们,严肃地问:“士兵们刚才在议论什么?”

其中的一个营长听了,犹豫了一下回答:“大家听说要去台湾了,都在惦念大陆上的亲人。”

陈一鸣听了没有追问下去,想了想问:“还有什么情况?”

又一个营长回答:“我们营里出了三个逃兵。”

“跑了?”陈一鸣惊愕地转向了那位营长。

营长回答:“已经抓回来了,想问团座该怎样处置?”

陈一鸣犹豫了一下,命令那位营长:“把他们带过来吧!”

营长答道:“是。”

那位营长答应了一声,命令身边的士兵把三个逃兵押了过来。陈一鸣转头看去,只见那三个士兵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被士兵们按着跪在了陈一鸣面前。陈一鸣看着他们叹口气,迟疑了一下,轻声说:“让他们站起来吧!”

士兵们闻声,把三个逃兵拉了起来。陈一鸣仔细看去,突然觉得其中的一个逃兵他有些熟悉,不禁叫了一声——

陈一鸣问道:“陈国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