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刚刚开完会、正准备去医院看望陈一鸣的黄天明一边端着喝水的缸子,一边看着边区保卫处长,险些要笑喷了,“哈……堂堂的国军中校、堂堂的抗战英雄陈一鸣竟然做了两个孩子的俘虏—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哈……”

保卫处长看着陈一鸣也笑了:“这个陈一鸣,不仅做了两个孩子的俘虏,而且表现得还挺老实—等我们跟他、还有两个孩子解释清楚以后,他还一个劲儿地向两个孩子道歉呢!”

“哈……”保卫处长说罢,两个人又不禁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黄天明问保卫处长:“他现在人在哪儿呢?”

保卫处长说:“已经送回医院了。”

黄天明道:“那好,我去看看他。一晃,我们已经有五年没见面了!”

黄天明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天明来到病房的时候,陈一鸣正在病床上躺着。看见黄天明进来,他禁不住惊喜地坐了起来。

陈一鸣不敢相信地说:“天明!是你?”

黄天明见了,也赶紧快走两步,握住了陈一鸣的手:“一鸣,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怎么样,伤口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再过几天,就会彻底好利索了。天明,没想到,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见了面。”陈一鸣说着,脸上现出一丝苦笑。

黄天明拍拍陈一鸣的胳膊:“这里见面怎么样,不是很好嘛!一鸣,我们一别五年,我真是好想你呀,一直担心你,怕你出什么事情。一鸣,你还是老样子,什么也没变,只是比过去更成熟了!哦,还别说,你穿咱新四军的军装,看着还真比你穿国军的军装顺眼。”

陈一鸣看看自己身上的军装,不禁说了一句:“新四军也是国军,你看,你的帽子上也是青天白日。”

黄天明听罢,不觉笑了:“对对对,你说得也对。只是,如果顾祝同也这么看,那皖南事变就不会发生了。”

说起“皖南事变”,陈一鸣的脸上现出了尴尬:“顾长官怎么看我不知道,也无权过问。可是作为个人,我从来就没有把新四军和八路军看作异端—因为,你们现在也是校长领导下的军队,我们一起在打日本!”

黄天明听了,不禁情绪复杂地笑了一下:“听说你刚才出去转了转,对共产党和新四军你怎么看?”

陈一鸣想了想回答:“新四军是好队伍,对老百姓跟一家人似的。对共党,我没有深入了解,我不能评价。但是你们帮我和我的部下很多次,这一次又把我从日本特务机关里救出来,我很感激!”

黄天明问:“没了?”

陈一鸣说:“没了。”

黄天明望着陈一鸣笑了:“我听云晴说,你希望我们接收你的小队,可你却不肯来,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