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禹进入牢房,先是向四周打量了一圈,而后放下酒菜,笑道:“田太守,你这里的环境倒还不错!”

田邑站起身形,拱手说道:“邓公!”

“坐、坐、坐!”邓禹向田邑摆摆手,而后伸手入怀,掏出一只小瓷瓶,递给田邑,说道:“这瓶金疮药,陛下赏赐,很好用,没什么事,田太守自己把伤口处理一下。”

田邑接过小瓷瓶,向邓禹点点头,说道:“多谢邓公。”

邓禹向他扬扬头,问道:“你身上的伤……”

“只是些皮外伤,并不碍事。”说着话,田邑坐下来,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邓禹,乐呵呵地说道:“下官以这一身伤,搬到宋弘,倒也值了!”说完,他哈哈大笑,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邓禹浅饮了一口,说道:“这次的事,闹得有点太大了!”

田邑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事情不闹大,又怎能成功搬得倒宋弘这位大司空呢!邓公,你也看到宋弘是如何对待下官的了,如果今日不能把宋弘搬倒,以后下官只要稍微有点把柄落在宋弘的手里,后果都会不堪设想。”

邓禹没想过要把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如此之严重。他问道:“王沧和梁达,都是田太守事先安排好的吧?”

田邑向邓禹躬了躬身,拱手说道:“邓公,实不相瞒,他二人,的确都是下官的心腹,是下官事先安排好的。”

邓禹点了点头,他就知道是这样。他问道:“其它那些人证也是吧?”

田邑低垂下头,说道:“这次的机会,对于下官来说,实在太难得了,下官不想错过。”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一定得搬到宋弘。

邓禹幽幽说道:“其实,你并不用这么做,也不用做得这么多。”

“下官……”

“好了,既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那么现在即将收尾,不要出现纰漏才是。”

“邓公放心,这些人证,都是下官的心腹,绝不会出现半点纰漏。”

“如此最好!”邓禹不在多言,拿起酒杯,和田邑碰下杯子,二人一同将杯中酒饮尽。

田邑的案子并不难查,事实上,田邑本来就没有谋反之举,要物证,没有物证,要人证,都是‘屈打成招’的人证。

这个案子无论怎么查,哪怕是掘地三尺,也查不出来田邑的任何问题。

此案的最后,经过廷尉府、尚书台、兰台(御使)的三方会审,得出的结论是,田邑谋反之案,纯属无稽之谈,这是一起恶意的栽赃构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