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是……是被人抬来的!”

“什么?”刘秀脸色一变。

张昆小心翼翼地说道:“赵王说……赵王说鲍从事想要杀他,请陛下做主。”

刘秀目光一转,看向鲍恢,后者二话没说,屈膝跪地,向前叩首。鲍永随之也跪了下来,振声说道:“请陛下明察!”

心中暗叹口气,刘秀说道:“请赵王到清凉殿。”稍顿,他又叫住正准备往外走的张昆,说道:“派朕的车辇去接。”

“是!陛下!”张昆应了一声,同时偷偷瞄了鲍恢一眼,暗道一声可惜了,这次鲍恢恐怕是要倒大霉!

陛下向来重视亲情,与赵王,更是情同父子,这次鲍恢把赵王气了个半死,陛下不生气才怪呢!惹得陛下震怒,鲍恢还能好得了吗?

刘秀对刘良,那真的是没话说,天子车辇,那只有天子能乘,但刘秀却肯派自己的车辇去接刘良,由此也不难看出这叔侄二人的感情。

等刘良被人从外面搀扶进来时,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大殿里的鲍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良身子哆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伏地大哭。

刘秀急忙起身,走到刘良近前,把他搀扶起来,说道:“叔父这是作甚?快快起来!”

“阿秀,你这次……你这次可要为叔父做主啊……”说着话,刘良两眼向上一番,险些又晕死过去。

刘秀一边令人去找御医,一边对刘良抚前胸、拍后背,总算是让老头子把这口气缓上来。

刘良坐在地上,声泪俱下,又是控诉鲍恢联合右中郎将和城门校尉,合起伙来欺负自己,又是控诉鲍恢成心包庇右中郎将和城门校尉,当众羞辱自己。

说到最后,刘良已是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道:“倘若……倘若陛下不能为老臣做主,老臣……老臣也无脸再苟活于世了……”

刘秀被刘良哭得手足无措,一个头两个大。他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鲍恢和鲍永,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好言劝说刘良。

过了好一会,老头子终于止住哭声,眼巴巴地看着刘秀,等着他给自己出气。刘秀苦笑,问道:“叔父以为,我当以何种罪名来处置鲍从事?”

刘良说道:“鲍恢羞辱、欺辱本王,以下犯下,难道还不足以定他的死罪?”

刘秀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是鲍从事说的,却和叔父说的不一样。”说着话,他把鲍恢的说词,原原本本的向刘良讲述一遍,而后,他摊着双手,有些无奈地说道:“一件事,叔父说的是这样,可鲍从事说的却是那样,我当相信谁的说词?”

刘良哽咽着说道:“陛下……”说着话,老头子似乎又要大哭,刘秀抢先说道:“张昆,立刻召右中郎将和城门校尉入宫,朕要问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