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河内怀县人,双亲亡于……

书信里,把芸娘的家世背景介绍得清清楚楚,把她父母的忌日也查得明明白白。芸娘去御花园焚香的那天,的确是他爹娘的忌日。

看罢之后,刘秀随手将绢条递给了身旁的郭圣通,后者拢目细看,把里面的内容从头到尾地看过一遍,而后放在桌案上,说道:“即便那天的确是芸娘双亲忌日,也不代表她没有偷偷施巫蛊之术。”

花非烟淡然一笑,点点头,说道:“的确不能证明。”说着话,她拍了拍巴掌,一名侍女提着一只小包裹,从外面走了进来。花非烟起身,接过包裹,在众人面前,将包裹缓缓打开。

里面装的都是些破烂的叶子。众人看罢,纷纷不解地瞧向花非烟,不明白她带来这些树叶所为何故。

花非烟解释道:“非烟又重回到御花园,把现场所有被烧焦的树叶都收集了起来,这是全部,请陛下、皇后、贵人、许美人过目。”

在众人再次伸长脖子,看着那些树叶,花非烟随手拿起几片,这几片树叶,大部分都是完好的,只有小部分被烫出了窟窿。

被花非烟收集来的树叶,大多都是这样。

她把那只烧得焦黑的木头人又拿出来,摆放在树叶旁,她看看树叶,又看看小木头人,问道:“陛下、皇后、贵人、许美人,可发现其中的反常?”

郭圣通气呼呼地说道:“花美人不要故弄玄虚,到底哪里反常了?”

花非烟说道:“所有被烧焦的树叶,都是被香灰烫损的,而这个木人,则明显是被烈火烧过的,现场根本没有大火焚烧树叶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个木人,是先在别处焚烧过,然后埋在那里的。”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变色。刘秀脸色铁青,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芸娘就是颗被人利用的棋子,是有人利用她在御花园焚香祭奠父母之机,将这个木人偷偷埋在现场,对方的目的不是陷害芸娘,而是要陷害整个西宫。

郭圣通脸色难看,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她不服气地怒声道:“即便能证明木人不是在现场焚烧,那也不能完全证明芸娘和此事无关!”

花非烟点点头,说道:“皇后言之有理,所有的这些,的确不足以证明芸娘和此事完全无关,但至少可以证明,事有蹊跷,芸娘完全没有理由把在别处焚烧过的木人,埋在她祭奠双亲的地方。”

稍顿,她看向刘秀,欠了欠身,说道:“陛下,非烟斗胆问一句,二皇子现在可康健?”

还没等刘秀说话,内室里突然传出哇的一声啼哭。

刘秀随即起身,快步向内室走去,时间不长,他从内室出来,怀中多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奶娃。刘秀抱着奶娃刘辅,回到自己的座位。

小奶娃明显是刚睡醒,刚才见没人搭理自己,才哇哇大哭,现在被刘秀抱在怀里,立刻没了哭声,睁着黑漆漆、圆滚滚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大殿里的众人。

刘秀笑道:“辅儿已经大好。”

花非烟问道:“陛下和皇后可有为二皇子驱邪?”

郭圣通身子一震,气恼道:“皇儿好端端的,本宫驱什么邪?”

花非烟一笑,说道:“倘若二皇子的这次患病,真是因巫蛊之术导致,又岂是服下几副汤药就能大好的?非烟相信,二皇子的这次患病,的确是受了风邪,与所谓的巫蛊之术并无干系。暗中埋下这个木人者,心思歹毒,其心可诛!”

她的这番话,合情合理,就连郭圣通脸上的怒容也随之消散了许多。她沉吟片刻,问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及时发现了木人,破坏了巫蛊之法,所以才让辅儿痊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