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喝道:“陛下的话,你没听见?”

赵穆打了冷颤,急声说道:“小人……小人遵命!”

一旁年长的奔命郎低咳了一声,小声说道:“陛下!”

刘秀看向他,问道:“何事?”

年长奔命郎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些强征的营妓,大多都是犯官、重罪之人的家眷,家早就毁了,若是将她们一股脑的逐出军营,估计……估计用不上两三日,就得被活活饿死。”

刘秀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他琢磨了一会,说道:“这样吧,凡是强征之营妓,有愿意离开的,可发放钱粮,让她们自行回往家乡,有不愿意离开的,可留在营中继续为妓,待遇与自愿为营妓者等同。”

说完话,刘秀看向那名年长的奔命郎,笑问道:“你觉得如此可好?”

年长奔命郎急忙躬身施礼,由衷说道:“陛下英明,一代圣主,非陛下莫属!”

刘秀被他的话逗笑了,他看向赵穆,问道:“你可听清楚了?”

“是、是、是!小人都全记下了!”

“至于所需之钱粮,可找军中主簿领取。”说着话,刘秀看向龙渊,向他扬了扬头。龙渊会意,立刻从腰间解下一块牌子,递给赵穆,说道:“凭此牌,主簿会将所需之钱粮发放于你!”

赵穆双手颤抖地接过龙渊递过来的牌子,高高捧起,跪地说道:“谢陛下隆恩!”看他这副激动的样子,好像这面牌子是送给他的,不会再收回去了似的。

刘秀没有再多做停留,带着龙渊三人回往中军帐。出了溜达了这么一圈,刘秀的心情的确爽快了不少,另外,他这趟也算不白走,把强征营妓这一点给废除了。

坐在中军帐里,每天要考虑的不是国务就是军务,刘秀不可能去关注这些小事,而营妓们不满的声音,更不可能传进他的耳朵里,只有亲自到下面走动,才能发现这些那些的问题。

在回去的路上,刘秀还禁不住感叹道:“我知道军中有营妓,但不知道,有许多的营妓是被强征来的!”

龙渊无奈地说道:“有些人犯下的是满门抄斩的死罪,留下其家人女眷的性命,已经是法外开恩。地方官府也不愿养那么多的囚犯,很乐于把她们充当营妓,塞入军营,让她们在军中自生自灭。”

刘秀幽幽说道:“如此做法,实在有违人伦天道!”

龙渊点点头,说道:“好在陛下明察秋毫,及时做了废除。”

刘秀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我也不能终日只坐在中军帐里,也应该时不时的多出来走一走,看一看,听一听!”

龙渊躬身说道:“陛下所言及是!”

当晚,刘秀住在中军帐,翌日一早,他起床后,先是去到校军场,观看将士们的操练,看到己方将士都是精气神十足,刘秀十分满意,这才回往自己的寝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