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看着吴汉,沉默了片刻,问道:“邓终对你说了什么?”

“这……微臣不敢言!”

“说!”刘秀沉着脸说道。

吴汉低垂着头,将邓终轻薄许汐泠的话,大致向刘秀讲了一遍。他说的还不算太细致,但刘秀听后,还是气炸了连肝肺,挫碎了口中牙。

当初,邓终欲对许汐泠用强,刘秀就藏身在营帐外,虽然明知道邓终说的这些都非实情,但刘秀还是恨得牙根都痒痒。

他低头看眼邓终的尸体,凝声说道:“诸如此类,死不足惜。”

吴汉闻言,紧绷的神经顿是一松。趁此机会,他急声说道:“陛下,既然邓终已死,邓奉也断不可留!不然,他以后一定会伺机报复,后患无穷啊!”

刘秀看着一心要置邓奉于死地的吴汉,幽幽说道:“子颜,你是为了杀邓奉,才决定先杀邓终的吧?”

吴汉身子一震,屈膝跪地,说道:“陛下,谋反者倘若不能伏诛,陛下的威严何在,大汉的威严何在?微臣一心为陛下,一心为汉室,还请陛下明鉴!”

说着话,他向前叩首。

刘秀弯下腰身,把吴汉搀扶起来,说道:“子颜的忠心,我心中自知。”

吴汉动容道:“陛下,邓奉必须死,他若不死,南阳匪类定会贼心不死,他们藏于暗处,伺机而动,早晚还会起来兴风作浪,为害南阳!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啊!”

他说的这些道理,刘秀都懂,留下邓奉,的确会有很多的后患,可是阴丽华、严光、邓晨等等的因素,他也不能不考虑。

思前想后,刘秀说道:“此事,容我再三思!”

吴汉看眼刘秀,没有再多说什么,拱手施礼。

刘秀离开邓终的营帐,回到自己的寝帐。此时阴丽华正在寝帐里坐立难看,看到刘秀回来,她立刻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邓终为何会死?”

看着一脸关切的阴丽华,刘秀暗暗苦笑,脸上没什么表露,只是皱着眉头说道:“邓终趁子颜不备,夺走子颜的佩剑,欲挟持子颜逃出大营,不过却被在场的守卫射杀。”

“邓终……邓终他真的死了?”阴丽华呆呆地说道,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和邓终并没有很深厚的感情,但也是从小就认识。儿时的相识,现在就这么没了,阴丽华的心中禁不住生出一阵悲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