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凝视他一会,方慢条斯理地问道:“吴洛,你是坚镡的表弟?”

“这……草……草民是坚将军的表弟。”

“你是本地人?”

“草民……草民是颍川襄城人!”

刘秀点点头,坚镡也是襄城人,这点倒是对上了。他问道:“你为何会来宛城?”

吴洛下意识地看眼周俊,后者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都没看他。吴洛小心翼翼地说道:“草民得知表哥驻守宛城,便带着家乡的几位至交,来到宛城,想……想助表哥一臂之力!”

“那你应该从军才是!”刘秀柔声说道。

吴洛低垂着头,说道:“草民本是想从军,但……但草民吃不了军中的苦,也……也是因为草民贪生怕死,便……未待在军中。”

“所以,你就打着坚镡的名号,在集市中欺男霸女?”

“草民罪该万死!草民罪该万死!”吴洛鼻涕眼泪一并流淌下来,一边向前磕头,一边连声认错哀求。

刘秀看着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的吴洛,脸色沉了下来,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在集市当中,强收百姓的钱财,这可是受坚镡之指使?”

这一句话,让原本跪在地上的周俊都险些趴到地上。

他脸色煞白,汗如雨下,禁不住微微抬头,看向吴洛。倘若他此时敢说个‘是’字,不仅他完蛋,就连坚镡,乃至自己,都得搭进去。

吴洛虽是个痞子,但还没丧心病狂的乱咬人的地步。他脑门顶在地上,哽咽着说道:“草民在集市的所作所为,表哥并不知情,还请陛下看在草民表哥的情分上,饶过草民这一次吧!”

“我可饶你,法理难饶。”刘秀转头,对龙渊说道:“召坚镡!立刻让坚镡来县府,他的表弟,打在他的名号,在城中欺男霸女,胡作非为,祸乱百姓,要如此处置吴洛,让他自己来做决断好了。”

听了这话,吴洛面如死灰。他和坚镡并没有很亲近,两人的亲戚关系也很远,他充其量算是坚镡的远房表弟。

再者说,坚镡的性格他清楚,刚直不阿,从不徇私,如果让坚镡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还能有活路吗?

吴洛连连叩首,急声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根本没人理他,龙渊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当他快要走出大堂的时候,吴洛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大声说道:“陛下,草民要举报!草民有大事要向陛下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