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烟可是有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刘秀对花非烟已是非常的了解。如果没事,她绝不会主动来找自己。

花非烟欠了欠身,说道:“属下确实有事。”

刘秀对张昆说道:“去外面候着。”

“是!陛下!”张昆答应一声,躬着身子,退出大殿。

等张昆走后,花非烟从袖口中抽出一支竹筒,递交给刘秀。刘秀接过来,熟练地拔掉盖子,将里面的布条倒出来,展开一瞧,里面的记录是关于渔阳太守彭宠的。

自打彭宠从洛阳回到渔阳后,便一直都是愤愤不平,对刘秀也颇有微词。

吴汉和王梁,原本都是他属下的官员,可现在,一个贵为大司马,一个贵为大司空,皆为三公,而他呢,还是继续做渔阳太守。

在彭宠看来,刘秀如此封赏,太不公平,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功绩。当初倘若没有自己举渔阳全郡之力,支持刘秀,他能有今天吗?恐怕早就被王郎杀了吧!

正所谓不患寡,只患不均,现在彭宠的心里是极度不平衡,对刘秀也是憋着一肚子的怨气,还不时和身边的心腹之人,埋怨刘秀的不是。

要说彭宠,对刘秀的确是有功劳,而且功劳还不小,他虽然没有上阵杀敌,但确实为刘秀军的后勤补给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

不过刘秀待他也不薄,毕竟是给他封了侯,可按照彭宠的说法,以他的功绩,他是应该被封王的。

但彭宠也不想一想,满朝上下,那么多的功臣,即便是功劳那么大,与刘秀关系那么铁的邓禹,也只是被封侯,而未被封王。按照大汉祖制,是严禁封异姓王的。

彭宠以这件事来抱怨刘秀,那真是想做王都想瞎了心了。

另外,功绩和他一样的上谷太守耿况,人家可是一直都安安心心地做着上谷太守,儿子耿弇被封为建威大将军,官职比他这个老爹都大,耿况也没有丝毫的抱怨。

现在花非烟给刘秀的这份密报,便是云兮阁的密探把彭宠在渔阳的一言一行都记录下来。刘秀看罢,眉头紧锁,将布条向桌上一拍,沉默未语。

刘秀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对彭宠,乃至耿况,他都是非常感激的,奈何这两人的能力确实是有限,刘秀不可能再把他二人的职位往更高了提升,他俩也担不起。

治国、治天下,不是看交情,也不是看功绩,最主要的还是要看个人能力。

像伏湛、伏黯兄弟俩,在刘秀称帝之前,他俩没有为刘秀出过一分力,但因为他二人的能力够强,前者做了尚书,兼大司徒,后者做了光禄勋。

现在看到彭宠对自己的这些抱怨,刘秀颇感寒心,也有些难过。

“陛下!”花非烟打断刘秀的沉思,又递过来一个竹筒。刘秀接过,打开,低头一瞧,这是从河内传回的情报。

青犊军的漏网之鱼孙登,现在在河内,已召集起一批青犊军残部、尤来军残部、铜马军残部,合计有数万之众。

看罢这份情报,刘秀忍不住苦笑,这些贼军,真是打不完,灭不绝,简直像种庄稼似的,一茬接着一茬。

刘秀问道:“孙登集结青犊、尤来、铜马残部,想要作甚?”

花非烟欠了欠身,说道:“依属下分析,孙登恐怕也有称帝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