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刘秀见状,作势便要上前,赵桂眼中噙着泪,死死抓住刘秀的衣袖,向他摇了摇头。刘秀知道,赵桂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眯缝着眼睛,环视四周,心中暗暗算计对方有多少人。

就他现在所能看到的,对方差不多有两百多人,至于还有多少人是他这里看不到的,不得而知。

即便他是在全盛状态下,独自对付两百敌军,也未必会胜,何况现在他伤势未愈,带着这一身的伤去和两百多人厮杀,他更没把握。

那名村妇已经被大枪兵吓破了胆,她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向不远处赵立家一指,说道:“那……那里是村正家!”

说完话,她深深低垂下头,根本不敢看周围的村民。

那名大汉嗤笑一声,向左右的手下人一甩头,十多名大汉提着长矛,向赵立家跑去,到了近前,一脚踹开院门,蜂拥而入。

紧接着,赵立家中鸡飞狗跳,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不断。

没过多久,十数名兵卒从赵立家里出来,手中还提着一只大包裹和一大卷的黑熊皮。

众兵卒来到那名大汉近前,像献宝似的,将东西摆放在大汉面前,说道:“仁哥,这回我们可找到宝了!”

那名大汉低头看了看,翻身下马,先是走到黑熊皮前,让手下兵卒将其展开。

“仁哥,这么大的一张熊皮,若是送到将军的手里,仁哥可是立下大功一件啊!”

“到时仁哥可就不是屯长了,可以升为司马,甚至是校尉呢!”

听着众兵卒你一言我一语的吹捧,大汉嘴角上扬,得意地仰天大笑,接着,他又用脚尖点了点大包裹,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一名兵卒把包裹打开,向里面一看,全是铜钱,其中还有不少的龟币,估计得有几千钱。大汉看罢,眼中精光一闪,过了片刻,他收回目光,看向还趴在地上的赵立。他走上前去,弯下腰身,抓住赵立的衣服,向上一提,将其提坐起来。他向旁边的钱币和熊皮努了努嘴,似笑非笑地问道:“村正,你不是说,家里只剩下点粮食了吗?这些又是什么?”

赵立身子哆嗦着,颤巍巍地说道:“这是……这是旁人寄存在小人家中的……”

“哦?寄存?呵呵,哈哈——”大汉先是轻笑,笑着笑着,变成了仰面大笑。没有征兆,他突然抽出肋下的佩剑,对准赵立的胸膛,一剑捅了过去。

太快,也太突然了。别说周围的村民们来不及拦阻,即便有机会拦阻,这个时候,恐怕也没人敢上前。眼瞅着剑锋要刺穿赵立的胸膛,猛然间,就听嗖的一声。

一道寒光划破长空,正中那名大汉的脖颈。

大汉的身子猛然一僵,他的剑再也刺不出去了。他慢慢挺直身形,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他摸到的是露在脖颈外的弩箭箭尾,同时还摸了满掌心的鲜血。

他嘴巴一开一合,似乎想要说话,但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身子直挺挺地向前扑倒,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似的,看着倒地不起的大汉,在场的大枪兵们傻眼了,村民们也都傻眼了,人们呆站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动也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村民们发出一声尖叫,而后人们吓得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