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英目光如电地看着严光,嗤嗤地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严先生是来做说客,劝我等投降的!”

严光蹙了蹙眉,反问道:“难道你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这倒是实话,小酒馆已经被军兵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即便他们背生双翼,能凌空飞起来,恐怕刚飞出小酒馆,也得被外面严阵以待的军兵射成刺猬。

虚英哼笑出声,态度强硬道:“就算死,我等也不会投降!严先生,看在师叔的面子上,我们不想难为你,现在,你可以走了。”

“混账话!”严光不满地训斥道。

他突如其来的训斥,倒是把虚英、虚飞、虚庭三人都说愣住了。

按照年龄来说,他们并不比严光小,不过严光确实和陈野称兄道弟,就辈分而言,还真就比他们大一辈。

三人怒火中烧,但谁都没有说话,只冷冷凝视着严光。

严光说道:“你等要寻死,那自然很容易,可以一了百了,可是你们知不知道,等你们死后,一炁门和柱天都部的梁子就更难化解了!”

以为严光和他背后的柱天都部怕了己方,虚英三人嘴角勾起,面露得意之色,开口说道:“我三人若死了,我们的师兄弟,还有师父、师伯、师叔们,自然会为我等报仇……”

严光接话道:“然后一炁门和柱天都部将会打得不可开交,期间不知要死伤多少人,又会让多少无辜的人蒙难,生灵涂炭,双方死伤无数,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一瞬间,虚英三人脸上的得意之色消失得无影无踪。三人互相看了看,又都陷入了沉默。

严光继续道:“你们现在就如同引子,可以决定双方未来的走向。你等若是投降,双方之间还有和谈的可能,你等若不降,坚持死战到底,为了颜面,一炁门也只能和柱天都部拼个鱼死网破。引发双方全面的冲突,这个责任,你们能付得起吗?你们以为,这真是你们可以一死了之的事吗?”

他这番话,让虚英三人垂下头,脸色变换不定。严光扫视他们三人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以我对一炁门的了解,行刺我家主公之事,绝非通字辈、玄字辈全体前辈的集体决定,只会是个别人的个别主张,如果因为你们此时的冥顽不灵,而最终导致一炁门和柱天都部结下不可化解的仇怨,那么你们三人,就都将是一炁门的罪人!”

虚英、虚飞、虚庭身子同是一震,脸色大变。虚飞和虚庭双双看向虚英,开口说道:“师兄!”

“严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虚英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忍不住跨前一步,急声说道。

一炁门和其它的门派不太一样,没有门主,其核心的管理机构是道会。

通字辈的人基本全是长老,已不太过问一炁门的事务。

道会几乎全是由玄字辈的弟子组成,一炁门的大事小情都是由道会商议着决定的,可以说玄字辈的弟子,是一炁门的真正掌权人。

而冲字辈和虚字辈的弟子,就是一炁门实际做事的人。

在行刺刘秀这件事上,的确不是一炁门道会做出的决定,至于具体是谁的决定,对于虚英、虚飞、虚庭这些虚字辈的弟子而言,自然是无从知晓,正像虚英所说的那样,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并不了解太多的内情。

“令师交代给你们的任务,你们当然无从选择,但现在,你们究竟要不要拼死一战,则可以由自己来选。”严光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一下子击溃了虚英三人的心防。

虚飞和虚庭走到虚英近前,低声说道:“师兄,这次的行动着实诡异,而且不是道场下的命令,我们倘若真成为挑起一炁门和柱天都部的引子,那……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