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眼珠转了转,说道:“如果甄阜真打算拉拢大哥助他平叛,大哥不应他也就是了?”

刘秀身子一震。严光连连摇头,摆手说道:“万万不可!伯升兄若是不应,必会引来甄阜之杀心!”

“啊?”朱祐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严光。

严光苦笑道:“你手里明明有那么多人,却不肯帮朝廷做事,那等于是摆明了要造反,等甄阜平定了绿林军,调转回头,他第一个对付的人,一定是伯升兄。”

朱祐吞了口唾沫,大声嚷嚷道:“大哥帮甄阜,是中了他的诡计,大哥不帮甄阜,又会惹来杀身之祸,那……那该如何是好?”

严光轻轻敲打着额头,淡然一笑,慢悠悠地说道:“目前我们还不具备起事的时机,若甄阜提出邀请,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应允于他,但在协助郡军平叛之时,我们出不出力,或者出多大的力,这就是我们自己可以控制的了。”

朱祐眨眨眼睛,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笑道:“甄阜请大哥帮忙,大哥允他就是,不过我们可以暗中放水,阳奉阴违!”

严光点点头,说道:“没错!不过也不能做得太明显,若是让甄阜有所察觉,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刘秀感叹道:“起事在即,如履薄冰,一步一凶险,稍有不慎,如跌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众人都是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当晚刘秀和邓晨去往王府赴宴。

甄阜把宴会的地点以及他下榻的住处选在王府,从中也能看出他对王璟的重视。

此次与会之人众多,且都是新野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像阴识阴兴、邓奉邓终也都在受邀之列。

当然了,若非是甄阜这位太守相邀,阴家和邓家的人也绝不会来王璟的家中吃饭。

虽说在传统士族的眼中,王璟就是个暴发户,但王府的宅子还是很有品位,并没有太奢华,反而书香气十足。

大厅里,甄阜居中而坐,在他的左右,还各站着一名将官。

这两名将官年纪都不大,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样子,左边的将官生得相貌堂堂,国字脸,浓眉大眼,威武刚毅,右边的将官面白如玉,相貌俊秀,文质彬彬。

坐于甄阜下手边的两位,一位是县令辛达,另一位便是王璟。

再往后才是阴家、邓家等人。

通过座位的排序也可看出来,甄阜对于王璟是非常亲近的。

刘秀落座之后,先是打量一番甄阜。甄家在新莽朝廷里算是名门望族,出过好几位重臣,但是到了甄阜这,他已不在新莽朝廷的权力中心。刘秀评价甄阜胸怀大志这一点是没错的,他自己也很想挤回到权力中心里。

甄阜四十出头,白面膛,短胡须,相貌平平,不过身上的气势和派头都很足,坐在这里,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刘秀目光一转,又看向甄阜身边的这两员将官,右边的白面将官像是文将,左边的将官倒是很有武将的气势,即便他只是站在那里,眼帘低垂,一动不动,已给周围人带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刘秀心中一动,小声问道:“姐夫,你可认识甄大人身边的那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