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清查的事情,朱翊钧并没有太上心,交代下去之后就让人去办了,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朱翊钧早就不是以前需要事必躬亲的时候了。朱翊钧已经有了一大批爪牙为他做事情了,根本就不需要他去亲力亲为。

朱翊钧在南京的主要作用就是坐镇,同时彰显自己的皇帝意志,这一点很关键。

朱翊钧很悠哉的等着结果,南京上下却是乱了起来,锦衣卫四下出动,因为又内厂的配合,行动起来那叫一个快准狠,通过秦淮河牵扯出了好几个大案,倒卖人口逼良为娼,这些案子瞬间轰动了整个南京。

当然了,这些大案的后面还有人,皇帝必然是要深挖的,一时间整个南京风声鹤唳。

这些对朱翊钧基本上没什么影响,甚至连一个上书的人都没有,谁都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秦淮河的案子谁都知道,那里面的水太深,牵扯的人太多,从这个方向上来看,根本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掺和一下。一旦被皇上盯上,说不定自己就会被牵连进去,这一点非常非常的关键。

不过朱翊钧也不是没事情做,而且是大事情,因为南边终究是出事情了。

原本朱翊钧以为自己都这么牛逼了,大明都这么强盛了,敢捋虎须的人应该没有了,然而朱翊钧想错了,还是有人敢的。这个人就是杨应龙,显然这些年朝廷向北的策略让杨应龙飘了,可能觉得大明提不动刀了。

“皇爷,播州战报!”魏朝站在朱翊钧的身侧,小心翼翼地说道。

朱翊钧看了一眼魏朝,既然说的是战报而不是捷报,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打输了。

通常情况下,即便是小败,官员也会春秋笔法一下,不说胜也会说成是势均力敌。现在没有说胜,也没说势均力敌,那就只能说明春秋笔法盖不住了,这场败仗应该是很严重的,非常严重,已经没有办法春秋笔法了。

“说说吧!”朱翊钧看了一眼魏朝,也没伸手去拿奏折,只是淡淡地说道。

“是,皇爷!”魏朝不敢怠慢,连忙打开战报看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是四川巡抚王继光上奏,播州土司杨应龙不服王化,不尊朝廷,四川官军弱不经战,非常轻视,久欲占据整个四川,独霸一方,他的居所雕龙饰凤,又擅用阉宦,俨然早有不臣之心。”

“王巡抚派兵进剿,派遣参将郭成,总兵刘承嗣统兵征剿杨应龙,败于娄山关以南白石口,全军覆没,仅郭成身免。杨应龙聚万兵马进攻四川,血洗綦江。”

朱翊钧听着魏朝的话,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魏朝知道,自己家的这位皇爷恐怕已经是愤怒的不能在愤怒了。

自从自己家的这位皇爷登基开始,朝廷什么时候吃过败仗?打瓦剌,打朵颜三卫,打科尔沁,打倭寇,打倭国,打察哈尔,每一次都是大胜,每一次大胜都把朝廷的声威推到了新的高度,自己家的这位皇爷能忍?

王继光是不是有罪,不重要,杨应龙是不是王继光说的那样,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自己家的这位皇爷是怎么想的,一旦皇爷想要打,别说一个杨应龙,即便是十个杨应龙也会被砍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