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行一条鞭法以前是赋役分开,赋以田亩纳课,役以户丁征集,赋役之外还有名目繁多的方物、土贡之类的额外加派。实行一条鞭法以后,全部简并为一体。

将赋归于地,计亩征收,把力役改为雇役,由政府雇人代役。由于赋役统一,各级官吏难以巧以名目。因此,丛弊为之一清,使税赋趋向稳定,农民得以稍安。

这一条说白了就是百信不再服徭役,只需要缴纳土地的赋税就可以了。

如果需要服徭役,那就由当地的官府出钱雇人做,从想法上,这是好的,朱翊钧也想这么干。可事实上在张居正死后,地方官员就开始破坏这种制度了。

加上大明每年是三四百万两的银子,哪里来的钱雇人。地方官有钱都揣自己兜里面了,压榨的还是百姓。就等于百姓交了服徭役的钱,还得服徭役。

最严重的便是明朝末年的“三饷”加派。上行下效,“三饷”之外,鸭饷、牛饷、禾虫等饷也堂而皇之的出现。

一层层的压下去,使得百姓彻底没活路了,在天灾之后,彻底爆发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实际上即便是没有天灾,大明也难说能坚持多久,实在是矛盾已经积累到最尖锐的时候了。

这件事情要彻底解决,那就需要从新制定规矩。

事实上朱翊钧一直觉得这个时代的地方官权力太大了,当然了,这也和朝廷没钱,养不起人有直接的关系。别说增加官员了,现在这些,有时候还发不出俸禄。

朱翊钧神游了一圈,发现还有些冷场,便忍不住开口说道:“户部做的不错!”

“让地方将提留款项报上来,每个季度划拨给他们。”朱翊钧看向了申时行,开口说道:“内阁制定一个名录,地方应该有什么开销,该如何划分等级,要有明确的规定。”

“如果像需要修水利的大开销,让地方官府单独报上来。”

申时行连忙说道:“是,陛下,臣回去就弄。”

朱翊钧点了点头:“现在有钱了,那就得花出去,内阁查看一下,有没有哪里需要用钱的,特别着急的那种,比如修坝筑堤之类的,奏上来。”

事实上大明这些年,很多地方都是修修补补的糊弄,朱翊钧可不想等以后救灾。

趁着天灾还没到,花点钱修一修,如果真的受灾了,那麻烦就大了,赈灾的钱粮绝对不是花一点钱就能解决的。不过这件事情得交给一个合适的人去做,朱翊钧心里面早就有人选了。

又说了一些事情之后,廷议就散了,朱翊钧起身回了暖阁。

张鲸跟在后面,几次欲言又止,朱翊钧忍不住笑骂道:“有什么话就说,何必如此吞吞吐吐的。”

“陛下,日子宽裕了,是不是也该修一修宫里了。”张鲸有些迟疑地说道。

事实上从万历登基以来,宫里面的用度就是一削再削,晚上点灯的钱都砍了一大半。现在就是有人住的宫殿晚上能看到一点火光,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