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陛下在盐政上的所作所为来看,陛下一直想收拾勋贵啊!”

余有丁点了点头:“阁老所言极是,勋贵比之以往的确大有改观,这一次西北之战,不少勋贵已经立下战功了,可见陛下所作所为是有成效的。”

“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比起士绅商贾,勋贵要好控制一些。”

申时行叹了一口气道:“西北之事在瓦剌,瓦剌之事在毛纺,陛下选择勋贵,也是因为勋贵好控制。将毛纺付于勋贵,使得陛下能够将毛纺攥在手里面。”

“可是一旦分发给天下士绅!”说到这里,申时行自己都无奈的笑了。

余有丁也默然,不过他还是抬起头说道:“可是勋贵贪鄙啊!”

申时行没说话,而是抬起头看着余有丁,脸上的表情也是似笑非笑的,半晌才缓缓的开口说道:“看来这次找到你的人能量不小啊!”

无奈的摇了摇头,余有丁这话其实有点违心了。

余有丁和申时行都不是腐儒,对很多事情看得非常清楚,勋贵贪鄙,这是文人常说的话,可是这世上有不贪鄙的人吗?那些上蹿下跳的人,为的不也是西北之利。

“那阁老准备如何做?”余有丁看着申时行,缓缓的开口道。

“当然是跟着上书啊!”申时行理所当然地说道。

余有丁一愣,听申时行的话可不像这个意思啊!

见余有丁盯着自己看,申时行笑着说道:“我当然不是为了西北之利,而是为了内务府,这个内务府现在可不能小觑了,扬州那边盐政可是有内务府的股子的。”

“以后每年内务府都有大笔的银钱入账,加上西北之利,怕是每年入账有千万两。”

“这些钱现在都是陛下手里面,这可不是好事情,朝廷这么大,用钱的地方这么多,这些钱当然要放到国库里面才合适。”申时行看着余有丁:“这个道理你不懂?”

余有丁怎么可能不懂,他是没想到申时行的想法这么大胆子,从陛下的嘴里面掏银子啊!

“不用那么看着我!”申时行喝了一口水,笑着说道:“朝廷的岁入不足,每年都是捉襟见肘,这么大一笔钱当然要用在国事上,不能让陛下存在内库里面。”

“每年都存一大笔钱进去,那以后国家都没钱了。”

余有丁迟疑了半晌,然后开口说道:“可是这件事情怕是不好办吧?”

“所以我们才要上书弹劾内务府啊!”申时行笑了笑道:“上书陛下裁撤内务府,等到时机成熟了,在提出将内务府的银子划归到国库。”

“抄家的银子都是三七开,这个银子也应该三七开啊!”

余有丁算是明白申时行的意思了,不得不说,申时行这一手玩的漂亮。

跟着大家一次弹劾内务府,而且弹劾的非常激烈,要求裁撤内务府,这样一来就不得罪那些上蹿下跳的官员。在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给皇上这样一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