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证明周家的盐是私盐,那自己两个人的麻烦就大了。

邢尚智阴沉着脸,现在自己这边拿不到周丰的口供,他也拒不交代上家,事情棘手了。

“那个内厂的人呢?”邢尚智看着王忠,怒气冲冲地说道:“说什么万无一失,放手施为,可是现在呢?事情搞成这样,咱们不能杀了周丰吧!”

王忠刚要说话,孙丕扬带着曹一夔和王用汲走了进来。

孙丕扬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直接开口说道:“现在已经有人在说你们为了勒索钱财,向周家索要白银三十万两。”

“周家不从,你们就直接抓了周家的人,给周家安插了一个贩卖私盐的罪名,目的是抄没周家的家产。舆情愤然,沧州知州姚仁吉已经准备上书朝廷了。”

“河间府那边估计也不会做事不理,如果事情办不下来,你们自己向皇上交代。”

事实上孙丕扬还真的不怎么怕,他本来就是来打酱油的,加上人又是王忠和邢尚智抓的,他自然不会被牵连。虽然有些责任,可是处置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大事情。

罚俸贬官也就是了,但是会有不少人帮着自己在升回来。

王忠和邢尚智也是一脸的憋闷,这叫什么事,估计在不处理,肯定会闹腾起来,估计下面已经闹翻天了。毕竟有人鼓动,无论是河间府的钱家,还是沧州的知州姚仁吉,他们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现在孙丕扬摆明是甩锅,直接把事情推到自己两个人的身上。

两个人虽然觉得冤枉,但是却没法说出口,心里面大骂内厂的人不靠谱。

听到说自己两个人勒索钱财,王忠和邢尚智一点都没觉得诧异,这些人经常用这招,勒索地方,关键是这招好用。不管真的假的,其他的人肯定害怕。

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加上那些盐商推波助澜,京城估计该闹起来了。

孙丕扬走了,曹一夔却留了下来,看了一眼王忠和邢尚智,直接说道:“两位,晚上内厂在河间府的当头会过来,你们和本官一起去见见吧!”

“我正想看看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呢!”邢尚智咬牙切齿地说道。

晚上,沧州钦差行辕,三个人坐在屋子里面静静的等待着,鼓打三更,锦衣卫打开门,有一个胖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三个人,笑着拱拱手:“内厂河间府当头刘安,见过王公公、刑千户、曹御使!”

三个人看到进来的人,全都是一愣,这个人居然是那个假周仓。

在三个人来沧州的路上,截获食盐的时候,三个人见过这个人,在得到这个真的周仓之后,这个假的周仓就被内厂的人带走了,没想到这个假周仓居然是内厂河间府当头。

“上一次事出有因,还望三位多多见谅!”刘安笑着对三个人拱拱手,然后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们内厂也早有准备,这种方法在咱们内厂叫‘操纵舆情施压’,咱们内厂早有应对方案。”

“现在的问题不是操纵舆情的问题,而是找到周家贩卖私盐的罪证。”邢尚智看着刘安,有些不快地说道,什么舆情,锦衣卫怕舆情?泼再多的脏水,锦衣卫还是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