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南丰县各佃粮租田四万七千三百石,武宁县未卖没官田三百七十一亩,通行认价出卖,得银三万六千四百九十两。

这份奏报上来之后,朝廷正式开始在全国展开了土地清账。

最先完成的省份是山东,山东抚按何起鸣、陈功首先奏报该省清丈结果:全省军民屯粮地、民地,原额总计七十六万三千八百五十八顷,丈出地三十六万三千四百八十七顷。

屯地原额为三万六千九百一十五顷,丈出地二千二百六十八顷。

到了万历十万,各省份的奏报也全都送到了京城。

万历十年三月初六日,辽东巡抚周永泰丈出屯地八千九百零三顷五十余亩,屯粮十九万九千八百四十余石;科地、米地二万四千一百八十八顷七十余亩,科粮地米九万零九百余石。

万历十年五月初九日,户部复广西巡按郭应聘奏经清丈该省田粮,除补足国初原额外,多余官民田七百六十八顷八十七亩,该粮三千八百九十八石。

张居正府邸。

已是深夜,张居正依旧坐在书房里面忙碌着,脸上的神情时而轻松,时而严肃。

张敬修从外面走了进来,将父亲的灯挑亮了一些,见父亲抬头看自己,这才开口说道:“父亲,天色已经不早了,该歇息了,事情总是忙不完的。”

慈爱的看了一眼儿子,张居正笑着说道:“快了,快了,各省的土地清账已经完成了。今年的税收肯定能好很多,加上这两年新作物的推广,朝廷的太仓存粮以够十五年支用了。”

“国库存银也有四百多万两,为父的事情就快做完了。”

看着父亲斑白的头发,张敬修有些鼻子发酸,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孩儿祝父亲早日完成心愿!”

这几年,父亲是如何的忙碌,是如何的操劳,张敬修全都看在了眼里。

“为父在写一份奏折,关于减免历年拖欠钱粮的。”张居正见儿子的样子,笑着说道:“这一次清账过程中,故意拖欠钱粮的,大部分已经追缴了。”

“剩下那些实在追缴不上来的,他们是真的缴纳不起了。”

“朝廷现在宽裕了,我就想请皇上免了这些人的赋税,不能逼着他们活不下去啊!”说到这里张居正笑着说道:“罢了,那就明日在写,我这就休息了,你也睡去吧!”

紫禁城,乾清宫。

虽然是深夜了,可是朱翊钧也没睡,站在窗口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朱翊钧面无表情的静思。

万历十年了,自己来到大明也十年了,从一个十岁的小皇帝,长到了二十岁,成为了大明的少年天子。

握了握拳头,朱翊钧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张鲸,给朕拿一壶酒来,朕睡不着了,对月饮酒也算是不错的事情,喝一点,没准就睡得着了。”

这一夜,朱翊钧喝醉了,被太监抬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