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无论有没有南宫复辟,皇位都是要还回来的,当时于谦他们已经上书要册立废太子为太子了。”

说到这里,张溶笑了:“可是他们终究慢了一步,我们夺门成功了,这样一样,我们就夺回了权势,于谦他们全都死了,被杀了,是不是觉得我们很阴险?”

张溶说到这里又笑了:“我们不过是刀,陛下的刀。”

“陛下不会留下于谦的,无论是夺门,还是还回来的皇位,陛下都不会留下于谦的。一个换过皇帝的大臣,一个当年不顾自己死活废了自己的大臣,哪个皇上会留着他?”

“于谦是有功的,力保京城不失,可是很多事情不是看有功没功的。”

“只不过比起文官,咱们勋贵不出人才啊!”张溶慨叹着说道:“人家文官是天下千千万万的读书人,优中选优,咱们这些勋贵呢?”

“整日里面章台走马,吃喝玩乐,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所以咱们现在有这样的,京营都交出去了,看看现在的张居正,何其威风,如果在这样下去,咱们勋贵就完了。”张溶转头看向张维贤:“所以爷爷说,这一次是咱们的机会啊!”

张维贤默然,他当然知道于谦的事情,可是还是第一次听到爷爷这样说。

一时间张维贤觉得有些怪异,虽然爷爷说自己这边是皇上的刀,可是为什么还是有一种奸臣的感觉。不过张维贤不敢问,他怕被骂,毕竟这不是自己该有的立场。

见孙子的脸色有异,张溶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世界上的对错,谁又能说的清楚啊!”

“于谦为国为民,志气千古,你以为他不知道夺门之变的事情?还是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他知道,于谦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到了那个地步,除非他起兵造反,或者做曹孟德,不然他终究要死的。”

张维贤默然,他也知道于谦的选择或许有很多不妥当的地方,可是他还是为于谦的死感到可惜。

“行了,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伤春悲秋的,收起你那些小女儿的姿态!”张溶见张维贤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我告诉你,不要胡思乱想,陛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陛下肯定不会只拿回京营就完了,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动作。”

“在京营好好干,打好自己的根基,反正你是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万事无忧。”张溶说到这里,有些沉默地说道:“哪怕最终事不可为,英国公府保住你的命也没问题。”

张维贤一头黑线,什么叫保住自己的命没问题啊!

瞪了一眼张维贤,张溶直接说道:“听到没有,好好干,别管其他的勋戚怎么想,打好自己的根基,带好自己的兵,你看着,早晚有用得上那一天。”

“爷爷,你不是说张居正会成为第二个于谦吧?”听到这里,张维贤猝然而惊,难道这才是爷爷和自己说于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