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略!”

薛绍定定的看着他。

对于一名将军来说,战绩和荣誉才是立身之根本。而这些,都只能从战场上去博取。如今世人皆知薛绍是大周军方当仁不让的至高统帅,赫赫战绩足以标秉史册。薛楚玉也已继承了薛仁贵的衣钵,一代战神威震天下。

薛讷呢?

虽然这位将门虎子现在已经是一方封疆大吏,但这些年来他并没有取得多么辉煌的战绩。比起他的父亲薛仁贵来说差距固然是不小,和他的弟弟薛楚玉来比较,也是黯然失色。

人们几乎都要忘却,薛讷才是薛仁贵的嫡长子,他才是最应该继承薛仁贵衣钵的那个人。

“薛帅若是放不下心来,末将愿立军令状!”看到薛绍半晌没有答复,薛讷的态度更加坚定。

薛楚玉还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木讷的大哥,像今日这般慷慨激昂。惊讶之余他也有些激动,上前一步抱拳道:“小弟,愿意一并作保!”

“虽然我们是兄弟,但军中无戏言。”薛绍却很平静,淡淡道,“慎言,楚玉,我希望你们心中清楚,这一战的重要意义之所在。”

“末将知道。”薛讷认真道,“客观评说,在这样重要的战争面前,末将个人的荣辱和生死全都不值一提。必须确保奚族不失,北伐大军的后路和侧翼方能有所保障。这关乎到二十万大军的生死存亡,也关乎国家的荣辱和兴亡。末将,绝不敢托大儿戏。”

“这么说,你是有十足的把握?”薛绍有点好奇的问。

薛讷沉吟片刻,“十足没有,八成总有!”

“我很好奇。”薛绍道,“面对十倍于己的强大敌人,你准备如何应对?”

“末将久居边塞,非常了解奚族人与契丹人。对于孙万荣,更是知根知底。”薛讷道,“契丹骑兵的战斗力非同一般,我军正面硬碰难有胜算。但眼前这一仗,拼的不仅仅是兵力,还有——势!”

“说下去。”薛绍来了兴趣。

薛讷说道:“此前契丹一直鼠首两端,结果在突厥和大周都不讨好。前有默啜大举攻伐,差点将契丹灭族。后又开罪了薛帅,在黑沙一战被谴为刽子手,更加结怨于突厥。从此以后突厥深恨契丹,加之薛帅又对其不喜,契丹里外不是人夹在两个大国中间心怀惶恐惴惴难安,处境相当之尴尬。今时今日我大周北伐突厥,契丹不来助战也就罢了。若他还敢擅动兵马侵吞奚族,便是公然与我大周为敌,我军大可义正辞严对其展开讨伐。因此,别看末将此去只有五千人马,但末将的背后有薛帅和大周王朝作为支撑。以如此泱泱之大势,还惧他小小契丹孙万荣不成?!”

“话虽如此。”薛绍道,“但真要打了起来,对方毕竟十倍于你。”

“薛帅放心,末将自有应对!”薛讷的态度更为坚决。

薛楚玉郑重一抱拳,“薛帅,请给兄长一个机会!”

“不是我信不过自家兄弟。”薛绍道,“在我答应你们之前,我必须将一些情况,如实的告诉你们。”

“何等情况?”兄弟俩一同问道。

“跟我来。”薛绍冲他二人招了一下手,将他们带进了一间房内,锁上了门,然后对他们道,“这些话说出来,很有可能动摇军心影响士气。但我必须告诉你们。”

兄弟俩肃然正色,“薛帅放心,我等一定严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