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错。”玄云子说道,“每个孩子都有足够的理由,找寻自己的亲生父亲。”

克拉库斯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母亲一提起他,总是性情大变?”

玄云子沉默了片刻,“听我一劝,不要再当着你母亲的面,提起他。”

克拉库斯有点无奈的,点了点头。

“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些往事,或许,你可以当面去问你的亲生父亲。”玄云子说道。

克拉库斯眉宇一扬,“他真的会来吗?”

“或许。”玄云子微笑。

克拉库斯的表情则是变得十分凝重,“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是应该跪行前去迎接我的父亲,还是骑着战马拿着弯刀,去抗击草原的敌人?”

玄云子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是他的儿子。”克拉库斯的表情之严肃,与他的年龄半点都不符合,“但我也是默棘连可汗最好的兄弟,还是突厥汗国的叶护。”

玄云子伸出手,轻抚克拉库斯的脸庞,心中满是无奈和怜惜……这个孩子,承担了许多本不该由他来承担的苦痛与折磨。

“老师,我该怎么做?”克拉库斯问。

“时间,会给你指引。”玄云子也转身走了。

克拉库斯愣了半晌,拿起那块玉佩看了又看,然后准备将它挂在腰上。想了一想,他又将它用布包包好,放进了怀里。

玄云子回到里间,看到艾颜闷声坐着一言不发,表情也很难看。她走了过去给艾颜倒了一杯水,说道:“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早来,不如晚来。”

艾颜点了点头,勉强笑了一笑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我接到密报,田归道去而复返已经快要抵达牙帐。他必然是从周朝带回了重要的消息。”

“这么快?”玄云子眨了眨眼睛,“会不会,他根本就没有回洛阳?”

艾颜一醒神,“你的意思是说,他只是到了黑沙?”

“应该是。”玄云子说道,“从牙帐到洛阳这么远的路程,还是雪季,田归道再如何赶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走一个来回。”

“如此说来田归道带回的,很有可能是那个臭男人的回复?”说起“那个臭男人”,艾颜咬了咬牙,表情当中明显增添了一丝恼怒。

“有可能。”玄云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不过是一介军帅,居然越过大周的朝廷和女皇,私自处决邦交大事?”艾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