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大胆!”近旁的宦官怒斥。

“住口!”武则天低喝了一声,站起了身来,大步朝外走去。

薛绍觉得,安金藏这个不怕死的人,句句话都像是毒针一样,刺中了武则天的要害。

果然,这世上最牛逼的永远是不怕死的人!

薛绍眼神清冷的环视在场的御医和宦官人等,说道:“好生照顾安金藏。稍有闪失,唯尔等是问!”

“是……”

薛绍大步走出,追上了女皇。

武则天大步不停的走回了房间,坐在坐位上,脸色苍白冷汗淋淋,连眼神都有些空洞起来。

薛绍还从来没有见过武则天,像现在这样仓皇失据过。他有点犹豫,还要不要继续留下。

于是他试探的道:“陛下,臣先请告……”

“坐着别走。”薛绍话没说完,武则天急语道,“哪怕今天是你的新婚大喜,朕也必须耽误你一回”

“陛下说哪里话?”薛绍道,“比起陛下的安危与国家的宁定来说,臣的婚事微不足道。”

“嗯……”武则天有点茫然的点了点头,愣神了良久,方才说道:“薛郎,你说……朕究竟该要怎么办?”

这句话,武则天问得很无助,也很失落。

薛绍沉吟了片刻,说道:“陛下,臣理解你的苦衷。儿子也好侄子也罢,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伤了哪一个,痛的都是陛下本人。”

武则天的眼睛微微一亮,认可的点了点头,“这种话,也就只要你会才对朕说起。”

“陛下如今的处境,不得不让臣想起,前朝的一棕旧事。”薛绍说道。

“哪一棕?”

薛绍说道:“当年贞观一朝后期,太宗皇帝也曾经因为立储一事而大伤脑筋。朝中大臣,也因为夺嫡之争而分成了不同的派系,彼此明争暗斗水火不容。这导致君臣猜忌、父子猜忌、兄弟相残、朝堂内乱、天下不宁。”

武则天双眉微拧的缓缓点头,薛绍说的这些事情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哪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