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哈哈的大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总比狗肉宰相好听吧?”

“你是钓叟驸马,那本宫可不就是钓妪公主了?”太平公主恼火地说道,“这是连着本宫一起骂了呀!可别让我查出来是谁干的,否则我要抄其家、砍其头、夷其族!”

薛绍呵呵直笑,“劝你还是别抱这个念想了。这事,多半就是武承嗣干的。你能抄他的家砍他的头夷他的族吗?”

“我也知道多半是他。”太平公主走近了一些,恨恨道,“方才我进宫去给母亲请安,母亲谈笑间说起钓叟附马之事。她大笑不停,我却气得发抖。”

“这有什么可气的?”薛绍揽住她的腰肢,笑呵呵地说道,“有句老话,叫做人的名树的影。我薛绍是什么人,从皇帝陛下到普通的百姓都是心中有数。单凭一个钓叟驸马的不雅诨号,就能改变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吗?”

“不能。”太平公主撇了撇嘴,“但我就是受不了有人污辱你。”

“别这么想。”薛绍仍是劝道,“有道是树大招风,人出了名什么样的评价都会铺面而来。我们不是金银无法做到人见人爱,所以不必在乎那些小人造出的闲言碎语。要是因此而生气,便是中了对方的奸计了。”

太平公主听了这些劝,也便渐渐释怀吁了一口气,笑道:“倒是武承嗣,已经快要被狗肉宰相这个诨号给弄得发狂了。”

“哈哈!”薛绍大笑,“那是那句话,人的名树的影。他本身无才无德偏却忝居高位,当然会怕别人对他说长道短肆意评价了。”

“母亲提起狗肉宰相和钓叟驸马,就又好笑又生气。”太平公主苦笑了一声,“她说,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一个宰相一个尚书,竟像孩童一般相互指骂,真是不成体统!”

“不关我事啊!”薛绍哈哈的大笑,“我最多只是告诉了别人,武承嗣爱吃狗肉。这句话不算是骂人吧?”

太平公主也忍不住咯咯的笑了一阵,说道:“今日母亲又提起那件事情。”

薛绍不笑了,皱了皱眉,“玄云子的事情?”

太平公主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你和武承嗣的矛盾正在渐渐激化,她老人家迫切希望你能尽快和玄云子成亲,从而缓合你们之间的矛盾。但是玄云子至今音信全无,如何是好?”

“我也没办法。”薛绍摇了摇头。

“要不,你派郭安这些人出去找找?”太平公主说道。

“天下之大,毫无线索从何找起?”薛绍摇头,“再说了,郭安他们现在也抽不开身。和突厥人的仗暂时是没得打了,但是另一场战争已经拉开战幕。郭安等人是我的眼睛和耳朵,岂能擅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太平公主轻叹了一声,“要不你就退而求其次,另外随便娶个武家的女子吧?”

“不行。”薛绍拒绝得斩钉截铁,“原本我就不同意这门婚事,被你和你母亲反复劝说我才被迫接受。现在我和玄云子的婚讯已经传得天下皆知,却又要我悔婚娶别的女人。如此背信弃义反复无常之事,薛绍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