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知道闭口不言以免祸从口出,来俊臣他也不傻。

于是,来俊臣只是草草的审问了几句,范云仙当然是一口否认自己参与谋反。指认范云仙同谋的那名案犯,又早已被问斩死无对罪。其他的证据,来俊臣又一个没敢搬弄出来。

于是这案子就审到了搁浅,来俊臣宣布择日再审。

所谓公堂审案其实就是一个表面功夫,案件背后的权力较量才是核心要害,在场的人全都心中有数。于是来俊臣这么一宣布,众人也都没有意见。

但是薛绍站了起来,说道:“择日再审,我无异议。但是我必须留下几个人在此看守人犯,以免再有人妄动私刑屈打成招。再有,我不在场你们不许私自开堂审案。否则,便是抗旨大罪!”

来俊臣看向他的头头,周兴仍是一言不发,拂袖就走。

“是,是。”来俊臣对着薛绍唯唯应诺。他算是看出来了,周兴惹到了他不该惹的人,他的好日子很有可能已经到了头。自己再要跟他牢牢抱作一团唯他马首瞻,那就只能给他陪葬!

“郭安,你带人留下。但有异变,火速报我。”薛绍走到堂外,对众将抱了一拳,“辛苦诸位,现在请回!”

“薛公先请!”

入夜后。

以往这个时候,武则天早就睡下了。可是今日她半分睡意也没有,只是斜斜的躺在床上,任由柳怀义给她轻轻的捶着腿。直到柳怀义的手都捶麻了,她仍是没有躺下睡觉的迹象。

“陛下从未如此忧心如焚,今日却是何故?”柳怀义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至从得了薛绍点化,他再也没有在武则天面前撒过半点气,温驯得像是一只被阉割过的小公猫。

武则天不答。

柳怀义再道:“莫非是因为,周兴的缘故?”

武则天这才侧目看向了柳怀义,“你从哪里听来?”

“周兴廷告张虔勖与范云仙参与谋反,当场激怒薛绍亲自出面参与审理此案。此事闹得朝野沸腾,如今已是人人皆知啊!”柳怀义轻声道。

武则天皱了皱眉,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有何看法?”

“谁谋反谁未谋反,臣身在事外闹不清楚。”柳怀义小心翼翼的道,“但是臣却知道另一件事情。”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