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笑了一笑,“看来是不合适在公廨商谈,更不方便去北市酒馆里谈了——王昱,私署置茶相待!”

“是!”

薛绍把魏元忠带到了兵部衙门的最里层,尚书专用的私人书房里,煮上茶,二人对坐。

“说吧,什么事?”薛绍倒是挺好奇,即公且私,能是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魏元忠说道,“昨天下午有十余人自缚捆绑之后主动来到县衙投案,声称自己是孟津水枭。非但如此,不用我这个坐堂的县令审问,他们一上来就主动交待了自己曾经多次作奸犯科。其中就包括……”

“当年参与行刺于我的事情?”薛绍说道。

魏元忠点头,“所以,这件事情是不是既公且私?”

薛绍皱了皱眉,“你有没有问出,他们为何这样做?”

“问自然是问了,但是没人肯说真相。”魏元忠说道,“他们只说自愿前来投案,肯求从轻发落。”

“这倒是奇了……”薛绍疑惑道,“难不成这伙贼人还能良心发现?”

“当然不会。”魏元忠笑了一笑,说道,“很明显,他们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

“何以见得?”

魏元忠答道:“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不轻的伤,有的还导致了残疾。”

“哦?”薛绍微微一惊,“这么说来,他们是被人治服了?”

“绝对是。”魏元忠说得很肯定,“非但是被治服,还都有了重大的把柄握在别人的手里。否则,这样的亡命之徒是不会甘于就范的。”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薛绍若有所思的道,“如你所言,这样的亡命之徒从来就不会真正的惧怕官府与王法。能够治服他们的,只有一种人。”

魏元忠心领神会的一笑,“同道中人。”

薛绍赫然心中一亮,想到了一个人——赫连孤川!

“看来薛尚书,是心中有数了?”魏元忠何等精怪的人,看薛绍这样闪过一个表情,已然心中有数。

薛绍只是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既如此,下官明白了。”魏元忠说罢就起身施礼准备告辞,临走时说道,“下官回去之后,即刻依律对其下判。想来,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差错了吧?”

薛绍呵呵一笑起身相送,“律法自有主张,魏明府按律办理,定然无差。”

“如此甚好。”魏元忠挺默契的对薛绍微然一笑,拱手拜别,“多有打扰,下官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