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打了一个猛猛的饱嗝,薛绍终于放下了筷子。

“月奴,还是你最贴心。”

月奴嘿嘿嘿的一个劲傻笑,女汉子的脸上有了一些邻家在姑娘的羞涩。

薛绍有点乐,问道:“近日家中如何?”

“我不太清楚……”月奴有点茫然的摇头,“我每日就住在这里,没怎么去过前堂。”

薛绍点了点头,月奴和太平公主、琳琅这些人之间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隔阂,这不奇怪。

“你义父呢?”

“他和郭安带着那些斥侯部曲们住到了外面。”月奴说道,“几日前义父来过一趟,见公子不在家就走了。说是那些人不能闲着,得带出去练。这会儿怕是带着人去了邙荡大山里。”

薛绍点了点头,心里总算感觉到一丝的宽慰。

“公子,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怎么连人影都见不着……”月奴的声音有些幽幽伤感,“月奴这心里,都像是空了一块,整日六神无主。”

薛绍微微一怔,无言以对。

月奴的这一句“六神无主”,可能是很多人想说,却又没有说出来的话。再有一点,就连月奴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可见,琳琅回来之后的口风倒是挺紧,家里的丫鬟仆子这些人多半也是不知情了。

思及此处,薛绍再度感觉到一丝宽慰。太平公主比以前更加的成熟懂事,更具主母风范了。

前堂。

太平公主和薛顗夫妇,居然在薛绍走后笑作一团。

“是得让他尝尝,公主的厉害。”薛顗说道,“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二郎这次也确实太不像话了。亏得是公主肚量如海,否则换作是别的妇人,早把他轰将出去了。”

萧氏在一旁冷冷的插了一句,“夫君言之有理。”

“呃……”薛顗顿时感觉有些头大,马上干笑了几声不说话了。

大唐的男人谁不偶尔在外逛玩一下花街巷柳呢?薛顗自然也不能例外。

“幸亏是有兄嫂在此坐镇。否则,他哪会如此低声下气。”太平公主悻悻的道,“他才不怕我将他轰出去呢!兴许,还求之不得。”

“那倒不至于。”萧氏说道,“二郎往日是有些浮浪,但近年来已是浪子回头不再故旧。我看他最近的举止颇为反常,似乎别有隐衷。公主既然是他最为亲近之人,何不细作打听?倘若他真是旧病复发,他兄长定是饶他不得的。”

“大嫂的话,总是这般在理。听得人心里也舒坦。”太平公主展颜而笑,说道,“稍后,我自会问个清楚明白。再怎么说,我也是在大唐的公主。他这样醉卧花丛十日不归,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若是他说不出个缘由来,不用大哥出手,我自饶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