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了。”武则天笑呵呵的走过来,说道:“本宫不请自来,叨扰了你兄弟俩了。”

“太后说哪里话。”薛绍笑道,“闲来无事,听他说些家长里短而已。”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武则天笑道,“现有外人在此,薛绪,你怎么还跪着?赶紧起来呀!”

薛绪仍是跪着,说道:“臣回禀太后,长兄如父,兄长如何责骂薛绪都是应当,不算家丑。再而言之,太后也不是外人啊!”

“这小子伶俐,我喜欢。”武则天呵呵直笑,“薛绍,看来得是你发令,他才敢起身了。”

“傻小子,还不快起来向太后见礼?”薛绍没好气的道,“读书读呆了你!”

薛绪连忙起身,一脸通红的弯腰作揖,“臣拜见太后……臣多有失礼,望太后恕罪!”

武则天呵呵直笑,“薛绪,本宫在深宫之中都多次听闻,你和薛稷是国子监里并肩齐名的大才子。更有人言,你二人都有望成为继薛元超之后的第二位出自汾阴薛氏的天下文宗。按理说,你该是意气风发倜傥风流。怎么回到了家里,你就像是小老鼠进了猫儿窝呢?”

“这……”薛绪无言以对,脸更红了。

“出去!”薛绍低喝了一声。

“是……”

薛绪乖乖的出去了。

武则天呵呵直笑,“薛绍,没想到你在家里,还挺威风的。”

“没有。”薛绍也笑,“只是父母早逝,我们兄弟三人打小相依为命。薛绪年纪最小,心里对他的两个兄长颇为依赖和敬畏,视同父辈一般。因此,我和大哥如果不板起脸来凶恶一点,他还会不习惯了。”

“有点意思。”武则天笑道,“如此看来,你们兄弟三人的骨肉亲情非是一般的浓厚。本宫听闻,你把蓝田县的祖业田产全都转到了薛绪的名下,还每月送他许多金帛粮米,好让他在国子监里安心读书潜心治学。可有此事?”

薛绍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些许鸡毛蒜皮的家事而已,太后你老人家的消息真是灵通。”

“非是本宫刻意打探消息灵通。你的家事,莫也不是本宫的家事?”武则天说道,“自家的事情,本宫自己还不能多作关心吗?”

“太后说得是。”薛绍拱手而拜,“臣,多谢太后挂怀关切!”

“见外了。”武则天微微一笑,“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