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封是虞红叶传来的消息,说她接到薛绍的传令之后已经率商队出发,信鸽发出之时她的商队已经踏入延州地界,不日将抵夏州。

另一封信则是薛楚玉从代州发来,用第九套蓝田秘码所写。信中说,突厥起二十万大军力寇云州,其况甚危!

“其况甚危”四个字让薛绍心中猛然一紧,适才的那一点风流心思顷刻间荡然无存。

“公子,怎么啦?”月奴窝在床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赶紧起床,我有要事交办于你!”薛绍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更衣披甲。

月奴连忙应诺起身,“公子何事吩咐?”

薛绍说道:“虞红叶马上就要到夏州了,我要你亲去迎接并从此留在她身边助她行事。我会写一封亲笔书信你带去交给刘幽求,让他全力协助虞红叶将商肆办起来。”

“啊?”月奴一怔,“公子要我走?”

薛绍认真的看着薛绍,说道:“月奴,虞红叶的商肆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如果不是因为军务紧急,我会亲赴夏州。现在我派你过去,就是想让你直接代表我本人。你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了吗?”

月奴恍然一醒神,连忙点了点头。

“在你走之前,有些事情我必须让你知道。”薛绍说道,“现在我们面临的处境相当的艰难,朝廷方面有裴炎掣肘,掐着我和朔方军的喉咙。虞红叶是朝廷特许的河陇盐铁军商,隶属于夏州都督府麾下治管,实际上,它就是武太后给我的一条生财活水,是朔方军将来的衣食父母,也是我与裴炎抗争的底气和本钱。现在你知道,虞红叶的到来有多重要了吧?”

“月奴知道了!”月奴剑眉轻扬的郑重应诺,“公子只管吩咐,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帮助虞红叶办成一切她该办和想办的事情。当务之急,是让她收拢夏州都督府治下的所有矿山、盐井和粮食布匹这些官办物资的经营权。”薛绍说道,“这些行当,以往就已经有人正在经营。有些矿山和盐井,或有世家或有豪绅在把持。私底下,更不缺乏走私货的盐枭和马帮。虞红叶要想迅速在河陇站稳并将这些东西争夺过来,明争暗斗绝对是必然。因此到了必要的时候,武力或将不可避免——到时你就是薛人屠的化身,但绝对不可以明目张胆的宣扬你我之间的关系!”

“为何?”月奴不解。

薛绍耐心地说道:“大唐律法森严,明文规定军将与官员不得预于商旅,不得与下人争利。更何况我还是贵族和驸马?因此,我只能作为虞红叶的隐藏后盾,不能直接出面干预她的经商之事。刘幽求那边也只能尽可能是给予虞红叶各项方便,无法直接插手她的实际经营。以后,就由你就代表我去和虞红叶合作。小事自行解决,有大事不决者可私下来问我。记住,你与她相处尤其抛头露面之时,只以私人朋友相称。哪怕别人明明知道你是我爱姬,你也不可以明目张胆的打出我的旗号去办事。”

“月奴明白!”月奴认真的点头,“总之,月奴与虞红叶在一起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我的私事,与公子断然无关!”

薛绍不由得呵呵一笑,“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你赶紧准备动身,我这就写下书信交你带走。”

“公子……也不急于一时嘛?”月奴突然撒起娇来,一丝不挂扑到了薛绍身上将他紧紧抱住,在他耳边腻乎乎的哼道,“月奴就要离开公子了,他日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呢!”

薛绍被月奴的吐气如兰弄得耳边一阵痒痒,小腹处更有一股暖流强势升起。

“那么,本公子现在就灌饱你!”

“月奴定要为公子生一个宝贝儿女!……啊,轻一点!”

当天下午,月奴和吴铭带着薛绍派给的一队百人亲兵,扬蹄出发。薛绍来了夏州以后豢养和训练了一批心腹近卫,共有两百人。他们平常隶属于郭安麾下形同斥侯,但他们不属于朔方军,只是薛绍的私人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