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薛绍客客气气的请朝廷使臣去驿管歇息。使臣临走之时却将薛绍请到一侧,悄声道:“在下另有一件私密之事想要提前告知薛都督。朝廷已经下令,任命国丈韦玄贞为新任夏州都督府长史。还请薛都督,早做准备!”

薛绍的眉头狠狠一拧,“就是韦皇后的父亲?”

“正是。”

薛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捺住情绪,“我知道了,多谢贵使!”

“在下告退!”

刘幽求带着使臣,去了驿馆。

众将官心情都不错的三两谈话,突然发现薛绍在一旁脸色沉了下来,于是都不笑了,纷纷走上前来问道:“都督,怎么了?”

薛绍表情严峻的轻轻皱了皱眉,“圣旨是皇帝亲手下的朱批,盖的至尊宝玺,看来是陛下病体已愈,现又重新复出执掌朝堂了。”

“嗯,这怎么了?”众人不解。

薛绍轻轻的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适才使臣告诉我,朝廷已经任命国丈韦玄贞为新任夏州都督府长史,想必不日就会前来上任。”

“竟有此事?”众人一惊。

薛绍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众将官顿时惊讶不已,议论道:“此前陛下已经破格提拔了韦玄贞,将他从一介八品参军,提拔为四品刺史。这一次,应该还是皇帝的旨意……真没想到,皇帝刚刚复出,马上又提拔皇后的娘家人!”

薛绍说道:“其实,我在上表里面已经有过暗示,想让刘幽求成为正式的都督府长史。皇帝突然玩这么一出,不是让我为难么?至从我们到了夏州,刘幽求任劳任怨政绩突出,我也给过他暗示将会设法将他扶正。现在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让我怎么去面对刘幽求?再者,我夏州都督府的核心人马是朔方军一脉,现在突然安插进来一个不懂军事的外人,这人还是皇帝的岳丈。这不等于就是在我们的鞋子里面塞进了一粒砂子么?”

“就是啊!”众人无不费解与愤慨,“那些宰相们是怎么办事的?他们怎会任由皇帝任人唯亲、视军国大事如儿戏呢?竟连裴炎都没有提出反对?真是莫名其妙!”

“算了,此事暂时不予议论。众将官也不必对外宣扬。”薛绍不想在众多将官面前公开商议此事,以免造成人心浮动带来不良影响。于是道:“我们回去继续商讨丰州军事!”

“是!”

众人回了会议厅继续商讨军事部署,薛绍还下达了一项额外的命令,将朝廷刚刚赏赐给他的所有钱财,一文不剩的分发给属下的将官与士兵。那二十奴婢,一个不剩的全都分赏给了都督府的将官们,当然是论资排辈的光棍优先。

赏赐分发给属下将士,这是带兵之人的传统美德,众将官赞赏与感激之余并不感觉十分新奇。倒是薛绍送出这二十奴婢让从将官都笑闹了一阵,说薛都督莫非是因为惧内?

薛绍把脸一板,“你们境界不够,不懂别乱说!”

众将官呵呵直笑,纷纷表示“饱汉不知饿汉饥,这个我们确实不懂”。

薛绍才懒得跟他们争,心想夏州这里别的不多,单就盛产光棍。尤其是我的军队里,血气方刚的光棍们多如牛毛。那么多的将官和士兵没有女人,我一个人占上二十几个,谁能心里痛快?……再说了,太平公主刚刚才给我生了儿子,我岂能忍心收养这么多的外宅新欢?关键是,那些女人虽然小有姿色,但还入不得我的法眼也根本带不回家去。再加上月奴在床上的战斗力又是那样的惊世骇俗汹涌澎湃——尔等吊丝,确实不懂!

众人稍稍调笑了几句,继续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