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骑玉冠,莫予争雄……”其中一名军士小声的念叨,一步一步往前挪动小肚腿儿拼命的在抽筋发颤,感觉就像是走向鬼门关。

另一人狠咽了一口唾弃低声骂道:“缩脖子一刀,伸脖子也是一刀,别瞎嘀咕了!”

“他能单枪匹马的在十万大军当中斩将夺旗毫发无伤,有种,你上?”

“一、一起上!要死,一、一起死!”这人的牙齿在上下磕绊。

“站住。”

薛楚玉不过说了这两个字,那两名士兵双膝一软当场就跪倒了地上,拼命磕头痛哭失声地叫道:“玉冠将军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逼不得已哇!”

薛楚玉等人反倒是一愣,然后都笑了。

“熊将带熊兵,哈哈哈!”

武懿宗快要吐血了,“丢人现眼的东西,滚一边去!”

两名金吾卫的士兵慌忙连滚带爬的退到了一边,非但没有感觉到羞耻,反而像是逃过了阎王索命死里逃生一般的庆幸。

武懿宗驱着马,亲自上了前来。

薛楚玉只细看了他一眼就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心说世上怎会有人长得如此丑陋可憎,被火灾毁容了的人都看着比他舒服一点……看到他真是有点反胃之感,好想现在就揍他一顿!

“薛楚玉,你好大的胆子!”武懿宗指着薛楚玉,尖着嗓门大声咆哮,“州县贡奉给朝廷的捐税,你也敢劫!你可知这是杀头的死罪?”

“本将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薛楚玉不想看他扭过了头去,随口答了这么一句。

“你奉谁的命?”武懿宗眼见薛楚玉的态度如此桀骜更是愤怒,尖声咆哮道,“谁敢如此大胆,目无王法劫夺朝税赋税?”

“军令。”薛楚玉只回了两个字。

“混账!”武懿宗叫道,“军队只管打仗,何来权力插手州县赋税?这分明就是军匪抢劫,该当死罪!”

“军匪?”薛楚玉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们是朔方军,刚刚在黄花堆击退了十几万突厥叛军并将他们赶回了大漠的大唐王师。武将军居然污蔑我们是军匪,你可知后果如何?”

“你居然还敢威胁本将?”武懿宗冷笑,“我就骂了,你能怎么样?”

话音刚落,薛楚玉身后的一群骑兵全都向前涌来,齐刷刷的马蹄踏震和衣甲嚯嚯声,个个怒气满溢杀气腾腾!

牲畜对“杀气”这种东西最是敏感,武懿宗跨下的马匹大约是没有上过战场受不了这种气氛,当下受了一惊,马上仓皇的退避躲闪起来。

“畜牲,畜牲!”武懿宗连骂带抽的制约不住,那匹马居然驮着武懿宗往回跑去。

薛楚玉嗤之以鼻,冷笑不已。

“将军,让我们宰了那厮!”跳荡军的将士们忿然道,“竟敢污辱我们朔方军的十万弟兄,简直活腻!”

“算了,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薛楚玉淡淡的道,“这种渣滓,我怕他赃了兄弟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