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等人费了一番心事,走过了好几条蜿蜒的羊肠小道,方才找到了一处毫不起眼的农庄。

乡里的农夫说,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裴行俭的老家故宅了。

薛绍三人下了马走到农庄前,看到斑驳老旧的庄院大门紧紧关闭,院墙多处破败,门前都生了许多杂草。

当真是,门前冷落鞍马稀。

薛绍拧了拧眉头,裴行俭一向低调节俭,他在长安的住宅都非常的简陋平寒,就不用说很少会来居住和照顾的祖屋了。

上前敲门,良久才有一名腰背佝偻头发灰白的老仆来应。

“老人家,我姓薛名绍,从长安来……”薛绍方才说到这里,那名老仆砰的一下就关上了门。

“咦,岂有此理!”月奴生气了。

薛绍一把将她拉住往后一拽,再次敲门,大声道:“老人家,我是裴公的学生,专程前来看探恩师的!”

没反应。

薛绍耐心的敲门,喊话。很多次,仍是没有一点动静。

虞红叶小声道:“公子,大概是裴公有过吩咐,但凡是长安来的客人,一个都不见。老仆固执,只听公子是长安的,也不管你是谁,偏就不再应门了。”

“大概是。”薛绍点了点头,“裴公一向谨慎,现在刻意离开长安,就是不想再管长安之事。”

“那该如何是好?”月奴终究是性子急躁一点,说道,“要不然我翻墙进去通报一声,见了裴公再行谢罪如何?”

“胡闹!”薛绍将脸一板,“这是我老师的家,谁敢乱闯,我打断他腿!”

月奴脖子一缩连忙退了下去,满脸都是通红。

“那不如,等一等吧?”虞红叶说道,“或许裴公夫妇现在仍未起床,听不到公子的声音。稍后,或许他们就会听到了。我想,裴公不见任何人,终究还是会愿意见一见公子的。”

“好吧,那就等!”

薛绍三人,就在裴行俭的祖屋前等了下来。每隔一段时间,薛绍就上前敲一敲门,但是始终没有人再来开过一次门。

从清晨,一直等到了中午。很多乡里人都在升火做饭了,山野间一片炊烟袅袅,饭香溢溢。

月奴耐着性子等了这半天早就不耐烦了,这时一翻身站到了马鞍上踮起脚尖来往庄院里看了一眼,然后跳下马来说道:“公子,庄院里升起了炊烟。我还看到有两个孩童在院子里玩竹马。大概,那是裴公的幼子吧?”

“我知道了。”薛绍淡淡的回了一句,心中一叹,看来,裴公是连我都不愿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