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说道:“我自高奋勇,在程将军那里争来一个非常危险的军事行动任务。这一次的行动,是实战,听清楚,是实战——不再是夺旗演练。而且这一次的行动,是我个人的意愿,不是上峰下达的军令。也就是说,你们可以不去。我既不会在法令上责怪你们,也不会在情感上责怪你们。重复一次,这是我个人争来的一次,相当危险的任务!”

军士们听完了,很好奇,但是没有一个人发表意见或是看法。

薛绍笑了一笑,轻松的在他们面前踱起了步子,说道:“实话告诉你们,作为你们的旅帅,我在给你们授服、让你们成为正式的勋府卫士之后,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回到并州,我就很有可能不再是你们的旅帅。”

“报告!”郭安举手了拳头。

“说。”

“为什么?”郭安三个字,问出了所有新兵们心中,最想问的。

薛绍笑了一笑,说道:“怎么,你们还舍不得我这个像恶魔一样折磨你们的旅帅了?”

“报告——以前我们不懂,现在我们懂了!承旅帅折磨我们,是为了我们好!”郭安大声道,“我们今天能够成为出色的卫士,今后或能立下比别人更多的功勋、能在战场上活得更久,都是承旅帅狠狠的训练我们才有的结果!——我们感恩,我们不舍!”

说着,郭安的声音颤抖了,眼泪都流了出来。

许多新兵们默默的流出了眼泪。

薛绍呵呵的一笑,“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满足了。如果你们将来能在战场上多活一会儿,如果能有更多的人立下战功回去封妻荫子,那将是我最大的欣慰!”

“报告——承旅帅,你还没有回答我们,为什么回了并州,你就不再是我们的旅帅了?”郭安大声道。

郭元振都笑了,“这傻小子,就喜欢刨根问底。我说……头儿,你今天不跟他们说实话,他们恐怕是不会放过你的了。”

“我会说的。”薛绍微笑,说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要一直骗着我最好的一群兄弟们!”

“是的,兄弟!”薛绍微笑道,“或许在你们眼里,我是你们的官长,就像是长辈一样。但是在我的心里,你们所有人,都是我的兄弟!”

“报告……承旅帅,你就快说吧!”郭安重复道。

这下连薛楚玉都笑了,“不如我说吧!”

薛绍摆了摆手,说道:“简而言之,我这个旅帅本来就是临时的。我的本名,也不叫承誉,那是我的表字。”

众军士们愕然。

薛绍继续道:“我姓薛,和薛队正同姓,我们是同族兄弟。”

“他是太宗皇帝陛下的嫡女城阳公主之子,姓薛讳绍字承誉。裴元帅的关门弟子嫡传门生,二圣已赐婚让太平公主下嫁于他。婚期就在今年的九月二十一。”薛楚玉快言快语地说道。

军士们全都张大了嘴巴,集体愕然。

“听着,一刻没有回到并州更换职务,我就一刻仍是承誉,三刀旅的旅帅。”薛绍笑道:“告诉你们这些,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别在分别之后,你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