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向有些沉默寡言的刘冕说道,“虽然冯长史负责执掌军库,一切器械堪发都要经由他的同意。可是冯长史的为人我们都了解,他虽然奉公守法尽职尽责,但还不至于迂腐。这次不发弓马,简直就是不给我们五个人面子!”

“这种事儿不是冯长史能干出来的。”其他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附合。

薛绍点了点头,他们就差把话说破,说这是李仙童的意思了。将军李孝逸很少去卫府,就算当时他在,他也绝对没理由反对。原本是两位中郎将一同执掌卫府,现在周季童在家养伤,卫府里当然是李仙童一人说了算。

但是他们不把话说破,薛绍绝对不会主动说破——那不就是背后挑拨离间了吗?

以往,四御刀和李仙童可是走得很近的!

于是薛绍说道:“薛楚玉回话说,我们私下借弓马有违军制……想想,也是这道理。”

“正因为让他占了一点道理,所以就得理不饶人!”程伯献气乎乎的道,“屁大点事,用得着那么小题大作吗?借几副弓马而已,通融通融打什么紧?我们自己就是左奉宸卫带兵的千牛备身,难不成还能把自家的东西给糟蹋了?这不是把我们当外人来看待,当贼来防了吗?想想都是……岂有此理!”

“人走茶凉啊!”程齐之也发话了,直摇头,“莫非卫府的人以为,我们暂时离开了卫府到讲武院来学习,以后就不是左奉宸卫的人了?”

“我看很有可能!”崔贺俭接过话来说道,“再者,北衙不借弓马不借校场,那肯定是李尚旦的意思。因为只有李尚旦才在北衙说一不二并且一向不近人情。其他的如张虔勖等人,一向都是挺好说话的。”

“那就很明显了!”程伯献说道,“李仙童是李尚旦的儿子,他当然听他爹的安排了!”

薛绍一听,乐了!

得了,你们自己把道理想通、把话说破最好不过!

“那李仙童还就真是不念旧情,翻脸就不认人啊!”程齐之啧啧的摇头,“往日里跟我们称兄道弟的极是热乎,眼看着我们可能要离开左奉宸卫了,就把我们当外人了!”

“这是什么鸟兄弟!”程伯献气乎乎的道,“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背后坑咱们!”

“真是让人寒心哪……”刘冕与崔贺俭一头摇头。

薛绍笑了一笑,说道:“我听李梁公说,李仙童最近还在积极活动,想接替李梁公出任左奉宸卫的将军。”

“那怎么行!”四人都一同叫了起来,“他还没当将军呢,就敢和我们玩阴的了;等他当上了将军,我们岂不是都要被他扫地出门?”

“就算他没那能耐把我们扫地出门……在他手下做事,那也是憋屈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和抱怨了起来,总之就是不同意李仙童当将军。

“薛公子,你为何不竟争这将军之位?”程伯献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