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失言了。”库狄氏拱了一手,“来人,好生招待这位贵客,不得丝毫怠慢!”

“是……”两名户婢连忙应声走了过来。

吴铭忙道:“夫人恩义,在下心领了。在下是出家之人……”

库狄氏不由得一笑,“大师不必误会,奴家只是让她们伺候茶水,只在门外候待。”

吴铭拱手拜了下来,“多谢夫人。”

“告辞。”库狄氏回了一礼,好像有些着急的翩然而去。

吴铭略微皱了皱眉头,裴行俭的正房夫人怎会如此年轻?库狄氏,还是个胡人女子?

正堂里,薛绍正与裴行俭谈到紧要之处,大门被敲响,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夫君可在堂中?”

裴行俭正声说道:“我在招待重要的客人,任何人不得叨扰!”

“夫君所说的客人,是否就是汾阴薛公子?”库狄氏说道,“奴家想见一见薛公子,求夫君恩准!”

“你一个妇人何以登得大雅正堂,还不退下!”裴行俭厉声道。

薛绍连忙道:“裴公息怒,既然尊夫人有此之意,薛某是晚辈理当如命。”

裴行俭只好摇头苦笑了一声,拱手道:“拙荆是个胡人,不太懂得中原仕族之礼法,让薛公子见笑了。”

“裴公言重。”薛绍回礼。

裴行俭这才说道:“薛公子虚怀若谷不予计较,准你进来说话!”

库狄氏推门而入,薛绍看到她也是略微吃了一惊,这要是在外面碰到,打死也不会让人想到她会是裴行俭的正房夫人。

裴行俭年过六旬,库狄氏不过三十上下。裴行俭衣着简朴内敛寡言,库狄氏光鲜照人风姿绰越。

这一对老夫少妻,还真是反差强烈!

“薛公子在上,请受奴家大礼一拜!”库狄氏说罢,突然对着薛绍大礼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