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薛绍喝骂。

“月奴该死!”月奴慌忙单膝一跪“公子教诲……鹰立如睡,虎行似病!”

“那也不能一直睡、一直病啊!”薛绍顿时就笑了,“既然是族兄,两个窟窿怎么够——至少得四个!”

“是!”月奴刷的一下就蹭了起来,像是百米赛场上的运动健儿听到了发令枪响。

“回来!”月奴一把将她死死拽住,哈哈的笑,“憨姑娘,这么不禁逗!”

“呃!……”月奴哭笑不得又急恼不已,涨红了脸蛋儿直跺脚,“公子,究竟该要如何是好?”

薛绍笑道:“当街杀人是肯定不行的,何况还是族兄,彼此更没有深仇大恨。不过,既然对方如此蔑视于我,我们也就给他个难堪,以牙还牙,怎么样?”

“甚好!”

“上马!”

薛曜这个儒雅之人所乘的马车向来都是从容缓步,哪里跑得过孔武之人的跨下宝驹。当他停车落在薛元超门口之时,赫然见到薛绍就立在他眼前。

“呃!……”薛曜像是触电了一样浑身一弹双眼瞪大,瞬间那表情就像是生吞了一只臭虫一样的那么尴尬和难看。

“族兄,这么巧啊!”薛绍负手而立,笑吟吟的道。

“咳……”薛曜一时都不知如何回话了,自然也是无可搪塞,只好硬着头皮苦笑一声,“承誉,请吧!”

薛绍,终究还是踏进了当朝宰辅、薛氏领袖薛元超家的大门。

月奴抱剑斜倚在院墙之侧藏身于一片阴暗之中,一双眸子如同暗夜觅食的夜鹰熠熠闪亮,嘴角上叼着一枚狗尾巴草,冷冰冰的美人脸蛋绷得紧紧的。

“啐!”

一口将狗尾巴草吐掉,月奴极是不屑的闷哼一声,“酸儒!若非公子约束,今夜便要杀你全家!”

薛曜将薛绍请到了正堂客厅里坐下奉茶,自己先行入内,去主宅延请父亲。

薛元超年近六旬,家学渊远一生勤谨,三岁丧父九岁袭爵伴读东宫弱冠为官,数次被贬宦海起伏直到今天已是贵为当朝宰辅,他的一生可谓历经沧桑,养了一副沉稳如山威严内敛的大家风范。

听薛曜说明来意,薛元超喜怒不形于色的深看了他两眼。

薛曜慌忙跪倒在地,“孩儿寡智无能,竟落下如此难堪!辱及门风,请父亲大人赐罪!”

“回家之后,面壁达旦。明日此时,将悔过陈情书亲手交来!”

“是!父亲大人!”薛曜以额贴地屁股高高的蹶起,诚惶诚恐。

薛元超一抚袖,背剪双手提步朝客厅走去。薛曜匆忙从地上爬起,拍了拍泥灰,快步跟上。

薛绍坐在正客堂厅里喝了半盏茶,薛元超父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