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专员接着说道:“马友谊,你不要扯那么远,你擅自脱逃组织对你的调查和今天晚上的事,你要说清楚。”

马友谊说道:“我跟踪江水舟,就是为了找到证据。”

首长终于问道:“那这么说,爆炸的事不是你干的?”

马友谊急于表白自己,万分焦急地说道:“首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怎么能去炸自己的同志。”

首长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王专员却又问道:“不是你,那你说是谁?”

马友谊说道:“是潜伏敌特江水舟。”

首长把话接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江水舟?”

马友谊肯定地说道:“我一直在找他,听见爆炸声我就向家属楼方向跑,结果看见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江水舟。”

“啊?那你为什么不抓住他们?”王专员不由得问道。

马友谊指了指自己的枪伤,说道:“我发烧,跑不动。要在平时,别说他们两个,就是10个也跑不了。”

首长思忖道:“马友谊,如果是潜伏敌特江水舟干的,你觉得他们对李荷同志下手,是什么目的?”

马友谊说道:“首长,这还不明显吗?肯定是秦天亮指使的,他要把这水搅浑,一箭双雕。”

首长听了,又把眉头锁紧了,问道:“你凭什么怀疑是秦天亮干的?”

马友谊说道:“外面的协查通告我都看过了,全军管会上上下下都怀疑我是特务,秦天亮被关在军管会里出不来,我却在外面,发生这样的爆炸案,所有人都会怀疑是我暗中策划的。江水舟企图用这个办法陷害我,掩护秦天亮脱身。如果不是我今晚亲眼见到了江水舟,死都脱不了干系。今天我让吴科长把我带回来,就是为了向组织上说明情况。”

首长看了看王专员,点了下头。

离开马友谊的病房,首长突然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他决定把秦天亮和马友谊两个人暂时关押到警备区去,在那里,他们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干扰,更有利于进一步的调查。

当晚,秦天亮和马友谊就被移送到了警备区的关押室里。

此时,夜已深了,马友谊和秦天亮在各自的关押室里抓着铁栏杆长时间地对望着。两个人的心里都明白:这是一种目光的较量,更是一种心理的较量。

终于,隔着昏暗的灯光,秦天亮忍不住说话了:“老A,今天你终于落网了,你埋藏得真深,这么多年你一直和我单线联系,为了你的隐藏,你没有出卖蜂王和鸽子,你们可谓机关算尽了。”

马友谊淡然一笑,说道:“秦天亮,这时候你还反咬一口。你如此淡定,我马友谊也算佩服你。空降特务指认你,然后莫名其妙地死了;你身上藏着‘天下一号’假子版;还有梁晴母子,你向组织汇报他们牺牲了,可他们却明明活在小岛上;还有你和那个女特务在码头上接头,暗中还有人接应,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这会儿你也许早就远走高飞了。”

秦天亮轻蔑地说道:“马友谊,你住口,你在长沙被捕是1936年,到今年已经14年了。你说被组织营救,结果只有你一个人出来,没有人证明你被营救的过程。你为了自己的苟活,不惜牺牲掉包括自己妻子在内的同志们。还有,我审讯空降特务,他正要松口时,却突然间死了,你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特务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最清楚。我得到的情报是老A在码头上和送情报的特务接头,而你出现了,你没想到我会出现,于是你打死了女特务。还有,春节期间,你搜查了我的宿舍和办公室。马友谊,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找什么?”

马友谊不禁怒气填胸,说道:“秦天亮,你不要再满嘴雌黄了,种种迹象和证据证明你就是老A,你是保密局留在重庆最危险的一颗定时炸弹,你的任务就是完成‘天下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