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走的时候还算有脑子, 记得把海蒂卧室和书房的门窗都检查一遍, 全部关好锁好。

他发现那副画像一直悬挂在她的卧室里, 而且在颇为显眼的位置。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了久违的庆幸。

阿塔兰蒂帮他处理着佣人和管家的事情, 在听见那男孩又打碎了一只瓦罐的消息时再次扭头看向他:“你想留着这烦人精到底多久?”

家里的仆从都顾忌着他的感受, 即使告状也用的是颇为委婉的语气。

达芬奇还在确认着路上的干粮,听到这个词时下意识的想要辩驳。

还没有等他多解释一句,阿塔兰蒂就简单粗暴的打断了:“不要告诉我这个孩子对你有多依赖, 或者你那简直如同圣母一般的心态。”

“列昂, 你要是这么喜欢小孩,你该和她结婚然后生一堆,想怎么宠上天都没人拦着, 懂吗?”

男人似乎想到了某个回忆, 红着脸嗯了一声。

“小孩跟那些讨食的猫狗一样,都喜欢哭哭唧唧的撒娇,”阿塔兰蒂帮他放好了马鞍,语气颇为嫌弃:“你就算想养一个, 也完全可以选更听话的孩子——路边乞讨的小可怜都绝对比那恶魔来的懂事。”

“等我回来以后……”

“把他家的地址告诉我,我来送他回去。”阿塔兰蒂摆手道:“老天, 你最近一年简直变了一个人,陷入爱情也不至于变蠢吧。”

达芬奇显然松了一口气, 这种有些残忍的行为真让他自己来做, 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

他隐约能够感觉到那孩子对自己的利用, 却仿佛被牵动要害了一般无法抗拒。

“拜托你了。”他沉声道:“多谢。”

“路上小心——赶紧把我老板追回来!”阿塔兰蒂拍了拍马屁股道:“记得好好哄她!”

海蒂每次走进杜卡莱王宫的时候, 都感觉这里如同巨龙的巢穴一般。

从穹顶到墙壁,几乎所有的地方都金碧辉煌,无数的油画和雕像的罗列比博物馆都要来的壮观。

她在半夜里风尘仆仆的回到这里,简单洗漱之后就沉沉的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这里仿佛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房间里的布置全都没有改编,她喜欢的那些书也全都放在那里。

除此之外,床头和桌上还各放了一束沾着露水的鸢尾花,四处都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怎么感觉在她离开之后,这房间也一直有被频繁打扫,连负责早餐的厨子都记着她从前的口味,盐和香料的配比总是刚刚好。

海蒂在梳洗结束以后,例行先去办公室进行工作交接。

她发觉楼下有长长的队列在进出着,似乎在忙着搬运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