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斜斜照在窗外的桃枝上,沉寂了一个冬天的桃花在枝头悄然绽放。

屋内亦满室春意。

白日里忙碌不觉疲惫, 等到夜深人静, 各自一次后, 两人便哈欠连天, 唐若遥年纪轻,平时就睡得多,也是被弄得久了,这会儿困得更狠一些, 脸颊的红晕未褪,还强撑着不睡,迷迷瞪瞪问秦意浓:“你到底是醉了, 还是装的?”

秦意浓侧躺着,面对着她,用指背慢慢蹭过她柔滑的脸颊, 眼睛跟着手指走,唇角勾起慵懒的笑意,道:“你猜。”

唐若遥笑得没了眼睛, 明明没喝多少酒,她也像是醉了似的, 往她怀里一钻, 撒娇说:“讨厌。”

秦意浓问她:“我哪里讨厌?”

怀里已经没了声音。

唐若遥睡着了。

案几上的龙凤烛快燃到底。

秦意浓小心地将唐若遥的脑袋托到枕头上枕好,自己支起上身,将床头床尾的红纱幔放了下来,她再躺下, 看着这红烛昏罗帐,忽然又没了困意。

她偏头,将目光落在了睡颜恬静的唐若遥身上,红帐里显得分外柔美,秦意浓眸色幽深。

唐若遥睁开眼,呼吸急促,稀里糊涂地又被!

然后又!又!又!

终于能睡了,她这回连说一个字的余力都没有了。

秦意浓紧紧地抱住她,神情餮足,也合上了眼睛,唇角挂着浅浅的笑。

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木质窗棂照了进来,案几上的残烛冰冷,红纱幔笼罩着的床榻安静,两个人相拥着依偎在一起,沉沉地睡着。

七点。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房门打开了,唯一留宿的崔佳人穿戴整齐,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看了贴着大红“囍”字的婚房一眼,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后院。

韩玉平宿醉,头疼,梁菽正在给他按摩太阳穴,崔佳人见面便礼貌地喊:“叔叔,阿姨,早上好。”

梁菽回她:“早上好。”

他们夫妻俩对唐若遥的室友印象都挺好的,梁菽温声问:“早上想吃什么?”

崔佳人道:“我随意就行,不挑食。”

梁菽再问道:“再有半小时就能吃饭了,她们俩醒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