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同窗给了我这个, 我是不是要被你蒙在鼓里一辈子?!”岳临泽说着话,眼眶就红了起来。

陶语嘴角抽了抽, 装蒜道:“是么,可能是我搞错了,我也是第一次成亲,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呀。”

“如果你不知道, 那就会像我一样什么都不懂,可是你既知道该如何帮我纾解, 却又说自己搞错了, 分明是在骗我!”岳临泽控诉道,见陶语还想抵赖, 便更加生气了, “你别以为我很好骗, 我一点都不好骗!”

看出来了,不止是不好骗,还聪明的很, 一眼就看出她在骗人,陶语一时间也只能将弹壳的事暂时搁置,叹了声气道,“抱歉临泽,我昨天就是有些累了,所以才想糊弄过去的,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有什么资格说原不原谅的, 本来就是贪图你的美貌,才骗百姓你是佛祖赐给我的媳妇儿,还不问你的想法把你娶了,你不愿意跟我,是我的不对才是。”岳临泽眼角便湿润了些,睫毛上蒙了一层雾气,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陶语看着他这幅样子十分无奈:“是我的错,怎么还怪到你身上了,我嫁给你是心甘情愿的,你别多想好不好。”

“我虽然不通男女之事,但也知道一个女人只有心悦谁时,才会想给谁生孩子……是我操之过急了,”岳临泽说完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挤出一点笑道,“今日实在没有游玩的兴致了,咱们回去吧。”

陶语皱眉:“临泽……”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岳临泽就已经转身走了,脚步匆忙得仿佛有人在后面追赶他一样。

陶语无奈,知道他这会儿是听不进去她任何话了,只好小跑着跟了上去,想等回家之后他冷静点了,再跟他聊聊这件事。

结果两个人刚进家门,管家便来说府衙派了衙役来请岳临泽过去,陶语一愣,第一反应便是关于周英的。果然,岳临泽让人把衙役叫来后,衙役对他行了个礼后道:“城主大人,周家人来闹了,说要将周英的尸体带回家中安葬。”

“不是说周英的死存疑,等仵作验尸后再做决断吗?”岳临泽还沉浸在媳妇儿不喜欢他的悲伤中,听到衙役的话脸色有些不好。

衙役还未见过他这么严肃过,说起话来忍不住快了些:“周家老爷子最信神佛,觉得府衙这么做会让周英的魂魄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所以坚持要带回去。”

“仵作可查出什么了?”岳临泽又问,旁边的陶语眉头动了动,跟着看向衙役。

衙役摇了摇头:“最主要的便是这件事,仵作并未在周英身上找到其他伤口,周英交恶的那些人也都有证据证明不在场,所以只能按照自杀来断。”

“……可是这死得也太巧合了点吧,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再说周英为什么一个人半夜去湖里,会不会是有人叫他去的?”陶语忍不住开口,现在她是除了凶手以外,唯一知道周英死于枪伤的人,可又不能亲口说出来,只能用这种笨方法提醒岳临泽。

岳临泽看了她一眼,半晌垂眸道:“罢了,我去趟府衙吧。”

“我跟你一起吧,”陶语热切的说完,觉得自己表现得有些殷勤过头,便讪笑着补充一句,“你不是怕看到尸体么。”

岳临泽不高兴的看她一眼:“不用了,你那么累,还是多休息的好。”他说话时刻意把累这个字咬得很重,仿佛在强调什么一般,说完又觉得没趣,便沉着脸走了。

陶语看着他丧气的背影,觉得这次似乎有些不太好哄了,不过即便再难,一个傻白甜又能难对付到哪里去,现在最当紧的还是查出杀周英的凶手是谁,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陶语的脸色微微发沉,怀中的弹壳时刻提醒她时间紧迫。她以最快的速度捋了一下思路,首先枪是这个世界绝对不该出现的东西,但它偏偏出现了,说明这里有个能把它带进来的人。

那么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有一把枪,他知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人的精神世界,而这个精神世界里的一切,都被副人格无意识中支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