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语!”英公子眼睛瞬间红了, 下一秒眼泪不要钱一样簌簌往下掉。

陶语头都要大了, 忙道:“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你竟然为了他花了这么多银子……”英公子嘤嘤嘤的哭着。

面对这么狗血的台词,陶语深吸一口气,皱眉道:“闭嘴, 不准哭了!”

英公子立刻闭上了嘴,眼中含泪控诉的看着她,仿佛她做了多少负心事一般……好吧, 这件事怎么说呢, 也算对不起他吧。

陶语叹了声气, 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在解释和不解释之间犹豫半天,最终没熬过现代人的习惯:“我当时就是觉得他可怜, 所以一时脑热便把他买了,今日将他安排在你院子里, 是我的疏忽, 这不是已经把他弄到别处去了么。”

她说完,英公子便幽幽看了她一眼,捂着心口倚在了门框上, 显然是没将她的话听进去。

陶语很头疼,心想早知道就把自己的身份设定为孤寡了。她皱眉看着英公子, 半晌突然福至心灵:“不就是因为我花了点银子吗, 你就因为这点事不高兴了?多大点事, 我叫管家这个月多给你一些月钱, 好好补偿你行吗?”

英公子一听,立刻想要笑,可是又怕她会嫌弃自己,憋了半天脸都红了,走过来朝她勉强点了点头,哀怨道:“多谢夫人,我就知道夫人最疼的还是我,其实我也并没有生气,毕竟您也把人带回来,总比日日出去偷吃的好,只是我怕您会变心。”

“……怎么会。”陶语干笑两声,实在吃不住这个人一会儿一变的表情,心想自己幸亏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否则非被这个眼皮儿浅的宠侍气死不可。看着扭臀摆胯的英公子转身回屋,陶语想了一下去找岳临泽了。

她走出别院问了丫鬟,便直奔中厅而去,一到那里,就看到管家和岳临泽有说有笑,一副相识多年的样子,反而在看到她之后,二人瞬间沉默下。

得,这就和她生分了。陶语嘴角动了动,佯装没发现他们小动作一般进了屋子,她看了眼岳临泽头上包的白布,蹙眉问道:“疼吗?”

“回主人,不疼了,”岳临泽说完欲言又止的看她一眼,半晌淡淡道,“是他先羞辱我的。”

陶语一听便知,他这是在解释从别苑离开时那句挑衅。她叹了声气:“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阿英性格嚣张,你又是个孩子,日后见着他躲着点,切莫再同他发生纠纷,免得不占便宜。”

“好。”岳临泽顺从的点了点头。

陶语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心里像是悬着点什么一样,总是莫名觉得不踏实。她想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了。

少年版的岳临泽除了昨夜初见时满怀警惕,之后实在是太乖,乖的完全不符合她调研中的结果,这孩子难道不该因为老鸨的虐待而性格扭曲吗?为什么对她这么顺从?

陶语打量了他一眼,想了一下一道:“如今你已经来了我陶家,便是我陶家的人了,而我无意将你收为宠侍,你可愿意做些洒扫的活计?”

岳临泽看她一眼,默默点了点头。陶语笑笑看向管家:“你叫人把他安排在外院吧,今后尽量避免他和阿英相见。”

“是。”管家高兴的应下,接着便叫上岳临泽离开了。

陶语独自坐在中厅,因为她知道等管家将人安排妥当,等会回来找自己禀报。

果然,没一会儿管家便回来了,看到她后弯了弯腰:“夫人,已经安排妥帖了,我看岳公子实在消瘦,分明已经十六七了,却还不如厨娘家十三岁的孩子重,便擅自将他安排在了门房,每日只需看着大门便可。”

“你对他倒是挺上心。”陶语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盘算自己要不要再找个心腹做事,毕竟这位随时可能叛变,到时候自己要做点什么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