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声一阵急、一阵缓、一阵凄厉。

练利矫停停逃逃,几次起伏,等杀声一响、惨叫声一起,他就没命的逃。

别人的惨叫,对他而言,如同玉旨纶音:方邪真既在那一边杀人,他这一方面就一定安全了。

杀声渐远。

他已逃出了“山海观”,心里大宽,再听,夜风也无杀声了,想必是已离太远了吧?

练利矫把握时机,狠命的逃,风自脚下生、腋下生、脑后生声。

倏地,他陡然止步。

月色下,前有一人。

白衣染血。

长剑指地。

竟是方邪真!!!

他不是还在相反方向大肆杀敌吗?怎么却会在这儿出现!?

一见这阴魂不散的白衣血衫人,练利矫脚也软了,一把吴钩,呛然落地。

月光下,方邪真身上的女儿妆已完全不复存,衣襟敞开,衣衫遍血,散发飘扬,杀气森寒。

“你叫练利矫?”

“是你诬陷韦监军的吧?”

“你跟我回去!”

练利矫狂嘶了起来。

他拳打死穴、掌劈要害、飞蹴过顶、肘冲倒撞,情急中什么也不理了,靴尖弹刃,指甲喂毒,一低首,还是炮子匣弓弩,连发一十六矢,人也如箭,飞掠而出,就算逃不出去,也要跟方邪真揽着一并儿死。

大不了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