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碎裂。

酒坛里没有人。

蔡旋钟按剑不拔,脸上也出现了坚毅不拔之色,蓦然抬头,“原来你在亭顶,”他道,“可是你的呼吸和心跳,却自酒坛里发出来。”

“酒坛太狭小,我一向不喜狭仄的地方,”亭上有清朗的语音答,“我的轻功可以做到落地无声,但人不能停止呼息和心跳,所以我只有把呼吸声和心跳声转传到酒坛子里去。”

蔡旋钟的衣衫很贴身。

他觉得衣服一如剑鞘,好剑必须要好的剑鞘,人也一样。

他现在显然在吸气。

深深的吸气。

然后再吐气。

缓缓的吐气。

他正在运气会神、养精蓄锐。

因为亭上的人,还没有出现,他就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剑气,几乎要逼入他身上每一处的毛孔里,甚至直似要把他的睫毛逼入自己的眼帘里。

他的确发现场中还有一个人。

不是他听到了什么声响,而是感觉到了剑气。

他立即仔细去分辨心跳和呼息声。

就算是再绝顶的高手,也有心跳和呼吸。

他马上就发现呼息和心跳声,自酒坛里传来。

他以为来人就匿藏在第四口酒坛子里。

人未出现就有这样厉烈的剑气,来人当然是更强的对手。

可是他错了。

人在亭上。

人未出现,已使他空自发出一击。

这人的轻功,还不能使蔡旋钟觉得可怕。来人的心跳和呼息,能传送入酒坛里,蔡旋钟也只认为自己是一时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