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所头痛的问题是:他没办法证实自己就是我是谁。取暖帮帮主“一条龙”堂的寿辰,不是人人都可以进去的——虽然也有一些根本不是武林人物不会武功的人同样能进出无碍,这儿决不会有狗眼看人低的情形——但至少也要认识的人才能进入。

以我是谁的侠名,一条龙府的人自是恭迎,但我是谁却一个都不相识,又如何证实他是我是谁?也因为对方挡驾的态度并不是以身份估量的,所以使他连发作都没有正当的埋由。

“一条龙”府这当儿守备森产,他若是硬闯,一定会被当成未作乱的。

我是谁明知这一点,但他想来想去,寿宴他是要参加的,他想不出第二个办法,只有硬闯一途。

这是明知故犯。

我是谁平生想到就去做,对得起自己天地良心就好,没有什么犯不犯的,所以也不知惹了多少麻烦。

不过他这次却没有惹上麻烦。

因为一个捂脸的伤者,步履跄踉地走出来,跟守卫说了一句:“他是我是谁,让他进来。”

他却不知道此人是谁,只听到“一条龙”府的武士都称呼他为“休坛主”。

他步进寿堂之时,已经比别人迟来了,只见大堂设了香炉、法器、符咒、幡旗等等,看来不像在做寿,倒是像在做法事。

我是谁觉得这边陲地域的人总是古里古怪的,他一点都不了解。

他一进厅堂,就听到周围的人窃窃细语、窃窃交谈。

大堂上来的怕也有五六百人,都在讨论着同样的一个话题。

——龙会稽为保夫人性命安胎而作“蝶变”大法。

“蝶变大法”是什么?我是谁不懂,也不信,更没有兴趣。

他只听到人们交谈中都很兴奋,述及“蝶变”大法当年只有“幽冥王”有此魄力及功力能作得起,其他的人,不是没有资格,就是抵受不住或法力不够,也有的是怕危险,已经十数年没有当众作过这法术,今日可大开眼界。大家似科都因为能大饱眼福而雀跃,而不是担忧这“蝶变”大法目的为了救人是否能成:我是谁听到这里,便不想听下去了。

他却看到了一群人。

一群尼姑。

“幽灵三十”。

他立刻狠狠地瞪过去,司寇小豆也发现了,柔媚地用眼睛瞟了过来。

我是谁再也不敢跟她对视。忙转首去看别处,因而发现了司空跳,夹在人群中间。

——司空跳在,司空退呢?果然他接着也发现了司空退。

令我是谁比较有兴趣的是两个人。

两条大汉。

这两条大汉脸青鼻肿,像在早上刚摔了三十八个交,跌得身上青红蓝绿的,也似是喝醉酒后给十三四个流氓在穷巷里揍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