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

棕色瓷瓶滚落直墙角,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付茗颂呆怔地望着面前的女子,见她缓缓抬头,男人去而复返,就站在牢门边。

他抿紧唇角,下颚绷紧,蓦地嘴边勾起一抹笑,可那笑意不仅不达眼底,还凉得很,他说:“你就宁愿死,都不肯跟朕服个软?”

闻言,付茗颂又扭头去看跪在地上的女子,她垂着眸,一声不吭,了无生气。

“这两年,伺候在朕身边,假意奉承,就这样难为你?”闻恕嗤笑。

他走近,居高临下地紧盯着她,“有没有,哪怕一次,是真的?”

付茗颂屏息看她,不自觉攥紧手心,点头,点头呀。

须臾,清清冷冷的两个字落下,打破了所有人的希冀——

“没有。”

付茗颂亲眼见闻恕离开,见狱卒锁上了牢房。

方才那端着木盘上前的公公却还未离去,只见他走近两步,语重心长道:“宋宋姑娘,那酒里无毒,皇上试探您呢,您何必跟他僵着,服个软,认个错,其余的皇上都能替您摆平。”

无毒?

付茗颂一时恍惚,直至那公公消失在牢房外,她才回过神来。

而此时,她才发觉这牢房隔壁还关着一人,是个梳着双鬓的小丫鬟。

她两手抓住牢房的铁杆,哭道:“姑娘,姑娘您何必呢,事已至此,尚家倒台,除了皇上无人能救您了呀!”

“明月,是我对不住你。”

被称作明月的丫鬟连连摇头,泣不成声,“姑娘,奴婢如何都不要紧,您要好好的,您去同皇上认个错吧姑娘!”

可宋宋再未回话,只背过身靠在草堆上。

石墙上的铁窗透过几缕光,付茗颂坐在一旁,眼见天色转暗,眼见星子点点,而宋宋的目光,只一错不错地盯着牢房外。

付茗颂抿唇,忍不住道:“你在等他?”